斐雯微微笑,带得头上枚溜银喜鹊珠花上米珠坠子轻轻晃动,“只要在这宫里伺候,无论服侍哪位主子奴婢都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。”
点头道:“好歹主仆场,今日你既来揭发本宫私隐,想必也知道是最后遭侍奉本宫,自己分内事也该做好。你出来前可把正殿紫檀桌上青花底琉璃花樽给擦拭干净?”
斐雯不意有此问,不觉愣愣,道:“已经擦。”
槿汐不觉拍下手,叹道:“你这糊涂东西,娘娘紫檀桌上琉璃花樽哪里是青花底,分明是海纹底。”
斐雯眼神有些迷惘,似乎极力思索着什,半晌道:“是奴婢记错,仿佛是海纹底。”
!”
斐雯倒也不十分畏惧,仰首道:“奴婢不敢有什心胸!奴婢服侍娘娘,自然份心肠都牵挂在娘娘身上。只是无论服侍哪位主子,奴婢都是紫奥城人,都是皇上人。归根结底,奴婢只能对皇上人尽忠。若有得罪,还请娘娘恕罪。”
这些日子她在面前总是低眉顺目乖巧样子,从未留意到她竟也长得唇红齿白,十分可人。或许是今日面圣缘故,更是着意打扮过。
她这样神情叫齿冷,“你对皇上尽忠也算是得罪于本宫话,岂非要置本宫于不忠不义之地?”看向玄凌,“若皇上还肯为臣妾清白留两分余地,请容臣妾问斐雯几句话。”
玄凌凝视片刻,点头道:“你尽管问。”
周婕妤忍不住“扑哧”笑,掩口道:“斐雯记性仿佛不大好呢。亏她还记得温太医袖口上竹叶花纹之类小节,真是难为她。”
如此来,斐雯不觉露三分慌张神色,假意怒道:“斐雯,你可想仔细,本宫紫檀桌上琉璃花樽是青花底呢还是海纹底?”
玄凌疑惑地“嗯”声,疑云顿起。斐雯左思右想,更是犹豫不定,良久,似是下极大狠心般,“奴婢记起来,是青花底花樽没错。”
“正殿紫檀桌上只有盏绣花镜屏,从未放过什琉璃花樽。你是本宫眼下赏识小宫女,允许你进内殿伺候,你没把这些正经事放在心上,倒日日只留心哪位太医手搭本宫手,翻出来袖口上绣什花样儿。旁人若真撞见这样私会情景早不敢细看,为何你连枝叶末节都这般留意,如此居心,实在可疑!”骤然发作疾言厉色让斐雯慌张无处遁形,她愣愣半晌,忽然抽泣起来,呜咽道:“奴婢不过据实回报,娘娘为何这样凶?娘娘明知奴婢蠢笨,奴婢心里日夜只担心这件大事,哪里还留心得到旁事情呢?”
余容娘子“嗤”地笑声,对着熠熠烛光照着细白手指上光艳璀璨枚琉璃彩戒指,光艳迷离之下映得她容颜也增不少丽色。她笑吟吟道:“素闻淑妃处处妥帖和气,上下无不服,今日看来倒是
走到斐雯面前,“本宫允你进内殿侍奉也不过是这两月间事吧?”
斐雯略略想,答道:“约摸有些日子。”
颔首,“本宫也是看你为人伶俐,有心抬举于你。如此你进内殿伺候也有好几回吧。”
“统共五六回。”
很是唏嘘,“斐雯,不管今日之事结果如何,以后你都不能回柔仪殿,也不能再伺候本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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