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得“甘露寺”三字,似五雷轰顶般,冷汗涔涔从发根沁出,不由自主倒退步,耳中嗡嗡地焦响着,双手狠狠蜷紧。
槿汐把在身后扶住,叱道:“甘露寺乃大周圣寺,小主如此血口喷人,不怕菩萨责罚!”说着握住
百闻不如见,想来素日不得人心地方也不少。祺嫔便罢,斐雯还是自己宫里人呢。臣妾倒是想,无论斐雯是什居心,能说得这绘声绘色,细致入微,想来不是假。”
斐雯忙忙点头称是,口中道:“奴婢确实不敢撒谎。”
敬妃入鬓长眉轻轻挑,道:“余容娘子说得也不奇怪。只是祺嫔与淑妃娘娘恩怨由来已久,祺嫔也不是第遭对淑妃不敬,咱们都是知道。斐雯?淑妃虽看得起她,却也不是能时时留在内殿伺候,此中关节……”
敬妃微踌躇,轻轻地摇摇头,几乎长久不语端妃缓缓睁开双眼,静静道:“若真如敬妃所说,斐雯既是不常进内殿伺候宫女,想来若温太医与淑妃真有私情也不会在殿外人前私会,这样事自然是要防着人,她又如何回回凑巧得以瞧见,还瞧得那真切。难道真是天降大任于斯人,上天有意教斐雯来揭露这桩宫中丑闻;还是这丫头机灵过头,事事分外留心主子言行。”
敬妃倒吸口冷气,长长景泰蓝嵌珠护甲敲在黄梨小几上“嗒嗒”作响,“哎呀!这私窥主子可是不小罪名。只是这丫头为何要事事留心淑妃,私自窥探?她小小个宫女能有这样大主见和胆子,难道真有人主使?”说着屈膝跪下,求道,“此事颇为蹊跷,还请皇上细细查问。若真有人主使,那斐雯所说不能尽信不说,只怕还有更大阴谋。”
婕妤周珮亦跪下,拉住玄凌衣襟下摆道:“臣妾疑惑,祺嫔住在交芦馆,而斐雯是未央宫侍婢。既然人人皆知祺嫔素来不敬淑妃,与之不睦,怎未央宫宫女还会和祺嫔跑到起来皇上面前揭发此事?为何不是先告诉皇后呢?”
余容娘子道:“谁不知皇后身子才见好,时无力理会,若真如斐雯所担忧,万哪天淑妃暗下毒手,皇后个眼错不见,宫中这秽乱之事便无人再知道,由得他们胡天胡地去。”
康贵人本就不喜余容娘子位卑年少而得宠,念句佛道:“听说茹素念佛人心肠都好些,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只。娘娘是在甘露寺为国祈福修行过人,怎会有这样秽乱不堪事。”康贵人曾与同住,多少有点顾念往日情分意思,加之晋位淑妃之后,她亦来往得十分殷勤。只是玄凌向不许嫔妃擅自提起当年出宫事,她此刻说很有些不伦不类。
陵容亦劝道:“是呢。姐姐出宫礼佛数年,自然心念更加仁厚,且与皇上姻缘更深,得菩萨庇佑怀有子嗣,福泽深厚。”她转首瞧着道:“姐姐说是不是呢?”
祺嫔闻言眸中闪,迸出幽蓝亮光,双黑瞳直溜溜逼到身上。她缓缓站起身来,想是跪得久,走路有些跌跌撞撞,她便这样撞到身前,逼视道:“佛门清净地,本是供人清修净心,甄氏生性**,竟在甘露寺修行时大行秽乱之事。”她声音因急迫而有诡异低沉,似蓄势待发兽,有击即中狠决杀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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