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姑子也不瞧静白,径直走到跟前,道:“别数年,娘娘手上冻疮冬日还发作得厉害?”
眼中有泪热意,“已经好多,只是到冬日还是不免痛痒。”
玄凌神色稍转,问道:“你也知道淑妃手上冻疮事?”
莫言淡淡应声,“嗯,淑妃在甘露寺时要砍柴、洗衣、做种种粗活,寒冬腊月手也浸在河水中,怎能不长冻疮?她若不做,静白便动辄打骂。淑妃不曾出月就离宫,身子未得好好将养,时常病痛,还在下雪之际被静白诬陷偷燕窝赶去凌云峰,几次差点活不下来。”她端详,皱眉道,“只是现在气色还不好。”
众人第次听闻在宫中遭遇,敬妃念句佛,忙道:“难怪温太医时常去看望,若不常去,娘娘此刻恐怕已不在这里。”
“大姐姐!”玉娆足音跟在叶澜依身后,急急进来,“大姐姐,你那晚还不回宫,可急死!”玉娆奔得太快,足下踢到铺地金砖,个趔趄,几乎要摔倒。玄汾在旁用力扶,淡淡道:“小心些。”
玉娆耳根红,横眼,甩脱他手,奔至身前上上下下地看,满面忧色,“大姐姐没有事吧?”
轻轻抚抚她头发,微笑道:“没有事,谁带你来?”
叶澜依轻轻福,已然立到玄凌身边,“臣妾才要回宫去歇息,谁知碰上这位急三火四三小姐带着丫头要找她淑妃姐姐。臣妾又见她带着丫头是花宜,想起来花宜是淑妃从凌云峰带来,正好静白师父是甘露寺人,花宜曾说她在甘露寺有故人相识,臣妾想静白人话不足信,多个人也好呀。所以把自己阁中腰牌给花宜去找人,谁知这丫头腿脚倒快,赶着就回来。”她三言两语说完,像是说着件极不要紧事,顺手取过盏银耳莲子羹,坐下悠然细品。
玉娆见神色虚弱,不由气愤抬头,“皇上废姐姐次,还要再废第二次?!”
周婕妤瞪着静白道:“你是出家人,怎恁地狠毒。”
“阿弥陀佛,”莫言道,“娘娘能安然至今,她倒也还不算狠毒。凌云峰那种地方偏僻难行,常有狸猫出没伤人。淑妃若真与温太医有私,大可走之,何必守在那里吃苦。”
玄凌伸手欲抚面颊,歉然道:“嬛嬛,委屈你。”侧首避开他手,面上微微红,再
疾奔后玉娆鬓发有些松散,只以柔粉丝带束起,簪只小小纯银蝴蝶压发,却增几分“清水出芙蓉,天然去雕饰”天真之姿,她穿着素净洁白上襦,只在衣襟侧斜绘枝浅粉玉兰,长长伸至肩头,浅浅鹅黄罗裙上以朦朦翠绿渲染裙·摆,再以工笔绘满粉白折枝玉兰,素颜立在花枝招展嫔妃之间,生生脱颖而出。
这是玄凌第次看见玉娆,他目光缓缓沉,整个人恍若出神离窍般,恍惚轻声道:“宛——”
跪于他身后皇后已然平静接口,“宛若天人。”她淡淡笑着看向玄凌,平静无澜笑意中有丝难掩焦灼与克制,“淑妃妹妹果真宛若瑶台仙子。”
心中沉,忙拉住玉娆在身后,示意她不可多言。
玉娆按捺不住,指着与花宜同来姑子道:“甘露寺姑子不止静白个,皇上也该听听别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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