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得玄凌出来理,他神色平静得看不出丝情绪,玉娆依旧是疏离姿态,像朵远远开在天际花蔓。
屈膝目送他离开,玉娆自袖中取出枚白玉鸳鸯佩,温润质地,触手有清凉之感。她神色有些不安,“他什也没有表示,只把这个放在手中,说过些日子再取回。”
拈起看,“皇上从哪里取出这枚鸳鸯佩?”
“贴身取出。”
深吁口气,这枚玉佩,他如此珍视,亦不曾见过,暮色迷离叠合,拉过玉娆手,“天色晚,们进去吧。”
昔忆起,千般感伤徘徊,两个人都无声沉默下来。
“嬛嬛”他叹息带着无数感慨与怜惜,转首瞬间,眸光骤然定在葡萄架下,碧色盈盈欲滴,袭梨花白笼烟岫云衣衫芙蓉胭脂面更酷似年轻时容颜,或者,是朱柔则,绿云乌鬓绾成轻俏飞天髻,支碧玉云纹六菱长簪,银钱细长丝丝坠落下,数枚光洁明透莹雪珍珠轻晃。除此,只以数朵雪白栀子香花作缀。
玉娆年轻容颜似乎朵含露开放粉色蔷薇,犹有露珠清光,在瞬间明亮人眼眸,她幽幽道:“皇上,你想知道三姐缘何会如此?”
她语气那般轻盈而忧伤,似随时都会飘走缕轻烟,直到玉娆出阁,这是唯次她对玄凌以如此温婉语气说话,仿佛不能抗拒般,玄凌眸中有某种清澈温柔,似少年人才有热爱与迷恋,在他眼底开出色明艳花朵。
“你愿意听听?”玉娆再次问。
他缓缓地,无意识地松开手,似朝着某种信仰与祈望走去,“愿意。”
那个午后,临近傍晚三个时辰,把印月轩外小小庭院留给玄凌与主娆,玉姚故事不过是个简单故事,然而已经包含她生伤心。其中曲折,玉娆会说得明白,玉姚是不会听见,她孤寂心已然被碾碎,无意于其他人和事。
离开,独自撑起油纸伞坐在柔仪殿前,此时尚不及盛夏,塘中莲花才绽出几个花骨朵,只有片片手掌大荷叶翠色生生,带着清新水气温柔卷上衣裙。
指尖微有凉意,独自而坐,缕淡薄笑意逐渐蔓延上冷寂唇角,只是玉娆而已,个与她相似玉娆,就足以如此。在回味中渐渐明白,他对她,昔年,当真是情深似海吧,哂笑,难怪当年为袭衣衫震怒如此。
只是,再不会伤心。雨止,天边有欲燃火烧云肆意弥漫天空,暮色渐渐披离在身上,似几重羽光明媚。因为,此刻活在深宫寂寂中,是淑妃甄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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