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略沉吟,也不接笔墨,拔下头上金簪刺破指尖,埋首疾书。
玉隐向笑,紧锁娥眉已稍稍松开几分。
佳仪写毕血书,自嘲哂,“笔墨翻覆真假,这份血书希望可以让他们多信几分。”
颔首接过,“姑娘前次有诬告朝廷大员之嫌,只怕管氏倒,姑娘也会被牵连。会向皇上说明你被管氏迫使原委,希望皇上可以宽恕。”
玉隐道:“还有个法子,姑娘若成为哥哥妾室,那或许可以免去切责罚。”
颤,几乎不敢去想,玉娆已经泣不成声:“大姐姐,那老鼠肯定是有人故意放进去咬致宁和嫂嫂。他们……他们好狠毒!”
狠狠按着手心,指甲掐在肉中有几欲刺裂疼痛,“是管路?”
佳仪利落否定,“不是,他意在甄公子,只知道少夫人与公子过世,却不知为何过世,试探过几次,他确不知情。”
“甄家当年家破人亡,父母老迈之年被贬川蜀,哥哥流放岭南被*人陷害疯癫,嫂嫂与侄儿惨死,姑娘眼见甄门惨剧,又明知许多事其实有误会在其中,那请问姑娘,今日可否愿意尽力弥补当年之憾?”
她思忖片刻,“今日肯来,娘娘问就是。”
佳仪淡淡笑,那种清冷风骨似山际来烟,缓缓处,“若成为公子妾室,旁人又怎会信供证。何况,还有何颜面面对公子,”她抬首望,“公子可好些?”
欣慰点头,“已经好许多,会认得人,只是若要将前事分明,只怕还有些难处。”
她微微笑,艳光四射,然而那艳似春梅绽雪,总有些凄冷之意,“还敢去探望公子,是知道公子已不认得。现下公子好转,愧对于他,如何再敢相见。此事毕,自会离开,不教公子难堪,”她盈盈拜倒,“从前若有错事,希望这次可以弥补尽。”
“管路兄弟与哥哥交好,只是突然反口,利益所驱自然是其中原因之,但姑娘曾与管路来往,可知是否有人幕后主使,要管路反咬甄家?”
“直是管路与联系,也曾听闻有宫中贵妇与之往来,到底是谁,也不知。”
“姑娘当真不知?”
“已愧对甄公子,何必要扯谎?”
凝视她片刻,伸手取过卷纸张,“姑娘方才说愿意弥补当年遗憾,那姑娘肯否将当年管路软硬兼施迫使姑娘冤告甄门事写下,”望着她,“不妨告诉姑娘,管氏骄横跋扈,朝廷上下多有不满,也对当年甄氏被冤事颇多怀疑,如今万事俱备,甄氏族能否重见天日,只在姑娘东风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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