欣妃见殿中凝滞,人人各怀心肠,不由凑趣道:“太后怎瞧着那香定神似,可见这香不错。”说罢笑向道,“果然淑妃孝心,拿来孝敬太后东西都是好。”
转转腕上白银禅寺双扣镯,笑吟吟道:“哪比得欣妃姐姐焚香手艺到家。”
太后闻得们说话,勉强拾起笑容问道:“这香味道是不错,甜香润肺,很是安神。叫什?”
忙起身道:“是鹅梨帐中香。”
太后微微颌首,
体使个孩子断送生命更可怕!
在那几日里,他对说更多话便是,“嬛嬛,朕忘不朕醒来时满床鲜血,这个孩子,是朕害死……”他说这话时,握着茶杯手轻轻发颤,那样温热茶水滴滴从指缝间漏下,逐渐变得冰凉。无言以对,只能长久地抱住他。
他愧疚让他无颜去面对郦容;他愧疚让他予以郦容丰厚赏赐,并且打算听从皇后意见,予以她从品夫人之位,许她与胡蕴蓉并列荣耀;他愧疚让他在朝政之余时间里变得自责和彷徨,难以自解,也让后宫妃嫔心事重重。
为宽太后之心,有子女妃嫔常带孩子承欢于太后膝下,尤以欣妃与庄敏夫人为最。那日上午秋风渐起,身体稍见好转特意带润儿去向太后请安。太后容色稍稍有些倦怠,很显然,为鹂容小产事,她也大伤脑筋,虽然她并不看重鹂容,也未必十分重视她孩子,但是玄凌,是她唯儿子,她不得不为他自责而忧心。
欣妃开朗直爽,又是淑和帝姬生母,向来颇得太后眼缘,加之她在玄凌面前已不如往日,因而在太后跟前格外尽孝。此时她着身烟霞银罗花绡长衣,光洁长乐髻上只斜簪枚银凤镂花长簪,托着从发簪上结丝串下粉白色小骨朵菊花坠儿,依依立在朱漆花格长窗下,细细往青鹤瓷九转顶炉中撒下把香末,太后看着她笑道:“才晋妃位,怎地穿得这样简素,连宝石珠花也不配朵,只用些素白银器。”
欣妃连连咋舌,摇头道:“怎敢?!昨日穆良媛穿得喜庆些,其实也不过簪几朵红宝石花儿,穿条粉色攒话裙子,皇上瞧见便不舒坦,大骂穆良媛没心肝,宫中刚没个孩子,鹂妃还病着,她穿得花枝招展给谁看!穆良媛又羞又气,躲回自己宫里哭大半宿,今天眼睛还是红呢。”
太后斜倚在软榻上,闻言微微蹙眉,旋即淡然道:“胡说,宫中小产嫔妃多去,鹂妃又不是头个,是她自己没福,皇上何必为这事迁怒旁人,难道叫宫里人都为这没福气孩子服丧?定是穆良媛哪里不当心冲撞皇上。”
欣妃笑着指着在座、端贵妃、冯德妃与庄敏夫人道:“别人都还罢,太后且看几位位高得宠娘娘也穿得这样素淡,便知道皇上这气生得多大。”
众人闻言对视眼,轻声道:“臣妾们实在不敢惹皇上生气。”
太后叹息融在如画莹莹秋光中几乎难以辨清,“这样闹腾下去几时才安定下来呢?也难怪皇上心里难过,眼睁睁看着孩子没,又是自己缘故……”她没有再说下去,额头菊瓣似皱纹中似被时光凝住无数深深浅浅忧愁,只定定望着鹤口中移出淡淡缕白烟出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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