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点点头,她仅以玉妆饰面容平和冲淡,“听闻鹂妃素善制香?”
皇后淡淡笑,“香,歌,舞以及温婉脾性,是鹂妃最大好处。”
太后颌首,仿佛深以为然,“皇帝喜欢去鹂妃那儿也是因为她这样好处吧。”她声音愈加平静,似波澜不惊湖水,“鹂妃禽兽调制香可以让人精神松弛,消疲解乏
庄敏夫人玉颜含赤,愈加显得眉不画而含黛,唇不点而露绛,忙取下绢子拭着脸颊道:“不知怎,只觉得好热。”
孙姑姑笑道:“都秋日里,娘娘还嫌热。”语未完,她手指轻颤,忙忙取下袖里块茹青绢子抚住脸颊,继而惊道:“怎几位娘娘脸上都这样红?”
太后微沉思,沉声唤道:“取那香来。”
慌忙跪下,急之下额头更是沁出豆大汗珠,“太后恕罪。是臣妾罪过,臣妾不识依兰花,时疏忽忘禀明。”
时光缓缓滑过数日,偌大紫奥城似乎只沉浸在秋日浸染之中,平静得并无半分涟漪。这日正巧德妃得上好阳澄湖螃蟹来进于太后,因而除小产鹂容,妃位以上嫔妃与皇后都在太后处领螃蟹赏菊吃蟹,笑语晏晏。
理理身上莲青色夹金线绣百子榴花缎袍,随口道:“这香甚好,明日让内务府每日供来。”
冯德妃含笑道:“太后喜欢就好,等下臣妾回去便吩咐内务府赶紧送来。”
禾眉微蹙,摇头道:“德妃姐姐轻言。不怕太后生气,这香原是鹂妃手制,皇上时高兴赏臣妾些,内务府并无这样香料。若太后真喜欢,臣妾请鹂妃再制些就是。”
太后沉默片刻,道:“罢,不必费这些麻烦。”
庄敏夫人轻快笑,娇靥生春,“也是,不过是些香料而已,什劳什子。臣妾早起去花房玄写上好依兰来。”说着指着墙下溜两盆粉白蓝紫艳如星芒花儿,笑道:“这话可难得,素日也到不各宫里。今日还是贵妃问起花房可有什新鲜难得,他们才巴巴儿地孝敬来,正好教臣妾借花献佛。”
宴毕,用菊叶水浣手去腥,众人陪着太后坐于殿中闲话家常,倒也十分愉悦。然而当玄凌向太后提出要恩赐安鹂容从品夫人之位时,太后沉默片刻,道:“不忙。”他命孙姑姑点燃圈檀香,那静默香气袅袅从青鹤香炉中缓缓冒起,使得殿中有种别样沉静气味。
袅袅白雾笼罩着她面容。时分不清她笑是真心还是种习惯,只听她温和道:“你们好好闻这檀香,觉得气味如何?”
庄敏夫人轻俏笑道:“太后所用东西,自然是极好。”
太后笑,只回顾玄凌,“皇帝以为如何?”
玄凌陪笑道:“香味细腻,清心静气。”
微微吃惊,道:“这便是依兰花?”
德妃笑道:“这话稀罕得紧,原是迦南等国进献贡品,也不曾见过,娘娘也不曾赏过?”
“许多人都是素闻其名罢,也只养过两盆呢。”庄敏夫人说话间莲袖清扬,星眼微荡,粉面染霞,那眼波似染帘外如醉之光,大有盈盈不胜之态。
太后直起身子,关切道:“怎?脸这样红。”
孙姑姑忙斟盏青梅汤递到庄敏夫人手中,道:“娘娘喝点青梅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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