取下臂上金线昙花披帛交到德妃手中,向许怡人道:“平举双臂,手臂定要直,但切忌过分用力,定要做到柔若无骨之态。足尖踮得高,深深吸气,十六个胡旋转完,口气正好吐完,气息平顺,才能做到轻盈完整。”说罢,亲自示范与她看。
许怡人极聪明,不过三四次便学得很好,她惊喜不已,“请娘娘收臣女做弟子吧。有娘娘教导,臣女便不会学得这般吃力。”
忙道:“怡人妹妹是随国公千金,怎好委屈做本宫习舞弟子,那是万万不可。”
怡人神色黯,似生委屈之意。德妃见机知意,笑着嗔道:“那有什要紧,你是舞中国手,怡人妹妹又诚心求教,两人既然投缘,何不成全这段佳话。”
怡人喜不自胜道:“还请娘娘多指教才是。”
?幸好皇后未曾怪罪。”
德妃“嗤”地笑,“她心心念念在朱氏荣华富贵上,怎会理会咱们。”她笑道,“凤仪宫闷得紧,也没咱们事,不如去上林苑逛逛,那边牡丹花也开得极好呢。”她瞥见皇长子与朱茜葳闷闷相对,身旁干女子或拉他赏花,或与他说话,不由道:“皇长子很不自在呢。绾绾,你去拉大皇兄去沉香亭赏花,告诉他那里牡丹花亦开得好。”
胧月点点头,“也瞧大皇兄被闹得头疼,哪里能赏花呢。”说罢,欢欢喜喜去。
凭栏而望,繁花锦绣里重重宫阙飞檐翘角宛如印在五色迷离上影。看着围着皇长子极尽妍态女子,如此天家富贵,如何不叫人心醉神迷。
说是去上林苑,太液池夹岸桃花敷水开,轻红飞乱与黄绿不匀柳色却牵不住德妃丝赏玩雅兴。素知她不是莽撞之人,便也不多问,只随她往沉香亭去。还未走近,便已听得丝竹歌舞之声悠扬,大约是有人错拍子,乐声停片刻,又再度响起。寻声而去,见沉香亭畔位玫瑰色春衫女子正按歌起舞。她连转十几个胡旋,复又停下,似有苦恼之色,便向乐师道:“还转不满十六个胡旋,再来,再来!”
忙扶住她,笑吟吟道:“妹妹有庄敏夫人帮衬,入宫自是情理之中,学舞也能为妹妹博得皇上青睐。”
怡人忙垂首道:“臣女不敢这样想。”
挽住她手,推心置腹,“你现下是弟子,自然也要教你,免得你白费辛苦。——这胡旋舞你不学也罢,皇上已有半年多不爱看这舞,看便道头晕眼花得紧。”
怡人微微吃惊,“皇上从前不是极喜欢胡旋舞?”
“那是从前,不妨告诉你,自安氏以五石散毒害皇上之后,皇上身子便大不如前,——其实是差许多。虽然也常常笙歌夜宴,但并
乐师好言劝道:“许小姐已练个中午,也该歇歇。”
那女子似是赌气,“转不满十六个胡旋,便不歇息。”
几位乐师相视苦笑,只得重拨丝弦。轻轻笑,唤道:“怡人妹妹。”她转身看见是,略带些惊愕与尴尬,忙迎上前来,欠身行礼,“臣女偶然练些雕虫小技,叫娘娘见笑。”
她想是练得辛苦,满面通红,娇喘微微,额上沁出些晶亮汗珠。笑道:“你若想学胡旋舞,何不来问?”
她愈加脸红,垂首低眉道:“臣女怕打扰娘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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