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后娘娘客气。”盈盈笑,“剪秋每日伺候在皇后身边,自然受皇后耳濡目染最多,怎会有臣妾教益,臣妾不敢妄自居功。”
即便是夜来独自纳凉,皇后也是服饰整齐,头上虽未用任何钗环,却依旧把个最简单平髻梳得油光水滑,纹丝不乱。
皇后目光徐徐打量着小腹,“淑妃有身孕,怎还深夜出来走动
槿汐望望星子明亮夜色,笑道:“娘娘勿要劳动,这个时辰皇后怕是已经睡下呢。”
“你以为她会睡得着?”凝望夜色下重重殿宇宫阙,轻声喟叹。
至凤仪宫时依旧有灯光数点自昭阳殿内殿窗格漏出,仿佛不经意漏出星半点心思,让人探寻。
迎出来是绘春,她扬眉惊诧,“是淑妃娘娘,这晚。”
笑,“皇后娘娘不也还没睡?夏夜热得难熬,本宫来陪娘娘说说话。”
,混淆黑白,素来是宫中之人最擅长。”
“可怜刘氏,进慎刑司刑房,便是出来也成个废人。”她眸中深显不忍之色,悄悄靠近,“心里揣测半日,那位是皇后自己举荐入宫,会不会是她……她可有这样狠心?”
怡然笑,赞道:“妹妹素来聪明。”
花宜和品儿手中握着尺把长翠绿蕉叶扇,下下地扇着风,花宜悄悄嘟囔句,“祺嫔跟她半辈子,到死还是没有过孩子,娘娘可曾记得皇后赏她那串红麝串,是人带着都不会有孩子。”
贞妃面色变,指尖松,枚黑子便乍然落下去。笑,“妹妹错子儿。”
绘春知是有身子人,并不敢拦,只得毕恭毕敬引进去,路仔细为看路,生怕借机在昭阳殿生出什事故来。
昭阳殿大气开阔,南北长窗对开,凉风徐来,纱幔轻拂,清凉飘逸宛如仙境。皇后穿着家常香色衣裳在北窗下纳凉,她面朝里倚在紫檀木折枝梅花贵妃榻上,剪秋壁为她打扇,壁喁喁向她低语着什。
闻得来,皇后尚未转身,剪秋先是震,忙立起身来向行礼问安。吩咐剪秋起来,笑道:“连着两日见剪秋姑姑,才晓得什叫前倨后恭,判若两人。”
剪秋略略尴尬,旋即笑,不卑不亢,“奴婢也是对什人做什事,那日淑妃身在嫌隙之中,奴婢也身不由己,还望淑妃宽宏大量不与奴婢计较。”
她恭恭敬敬扶着皇后坐起来,皇后也不看她,只缓缓拢着头发向道:“对什人做什事说什话,淑妃言传身教也教剪秋不少,难得有机会,她也该学以致用,才不枉费淑妃素日教导。”
她郁然叹,“这些年冷眼旁观,总以为自己是猜错。”
“妹妹耳聪目明,心思细腻,必定不会只凭猜。所以妹妹顾得好二皇子,也请妹妹帮忙看顾瑛嫔。”
她轻叹声,“尽力而为吧。”她托腮良久,转话头道:“姐姐还不肯理皇上?午后皇上在那儿愁眉苦脸得很,其实这些事也怪不得皇上。”
“是怪不得皇上,可人在其中,自己亲临这些事,做不到不怪皇上。”莞尔笑,“妹妹别舍不得,纵收,自有分寸。”
目送贞妃回去,拾起把团扇轻摇,道:“槿汐,陪去给皇后请安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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