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临转身出来,面色忧惧,回禀道:“回禀皇上,静妃是因为服食含有鹤顶红剧毒食物才会毒发惊动胎气破羊水见红,幸好她食入不多,诸位太医齐救治,尚有力气产子。”
“鹤顶红!”玄凌神色变,厉声问道:“宫宴之上何来鹤顶红?”
话音刚落,已有内监取过银针探试静娴方才所食种种食物。银针依旧雪亮,可见她食物并无异样。卫临问道:“静妃最后所食是什?”
有宫女指着盘熏肘花小肚怯怯道:“是这个。”
心中惊动,举目扫她案上饮食,已然明白过来,指着洒落在地白玉盏道:“静妃服食过涵儿旋覆花汤。”
脚乱,迭声地唤着“小祖宗”。予涵淘气,予润看得欢喜,也瞪大乌溜溜眼珠目不转睛,嘴里“咯咯”直笑。妃嫔们亦看得有趣,唯独直坐在瑃嫔身边语不发荣嫔亦和予润般目不转睛,面色青白如她身上袭深青色缀石榴红芍药暗纹宫装。
予涵径调皮,殿中温暖,不觉额头沁出晶亮汗珠。静娴遥遥向他招手笑,“涵儿,婶母喂你可好?”
予涵今日最喜欢静娴,下飞扑到她身边,嚷着道:“要婶母喂,要婶母喂。”
静娴握着绢子轻柔为予涵拭去汗珠,壁柔声叮嘱道:“跑那快摔着可怎好?快坐婶母旁边吧。”
予涵极听话,忙端端正正坐好,牵住静娴裙裾笑容满面看着她。静娴从平娘手中接过青花白玉盏,用赤金小勺舀起微微金黄汤汁,轻轻吹又吹。她神色柔和,似还有些不放心样子,舀勺含在口中试着温度,觉得不甚满意,又舀起勺细细吹才喂到予涵唇边。“涵儿,可以喝。”她含笑说出,话未完,她眉心蹙,似是极痛楚样子,唇角径流下暗红色血沫,滴滴融进她茜素红宫装之中,转瞬不见。
卫临不敢怠慢,径自取过银针往已经洒去半碗花汤中探,雪亮银针才探入汤汁,顷刻之间变得乌黑,那如漆如墨颜色刺得心头发痛,指指自己桌上尚未喝过旋覆花汤,齿根微微发冷,“再探这碗。”
卫临深知意,换过根银针再度探入,银针亦在顷刻间变得漆黑如夜空。神色大变,望向玄凌,“皇上,有人要杀臣妾和涵儿,连累静妃。”惊
予涵吓得面无人色,把抓住她手愣愣大哭,“婶母!婶母!你怎?”
静娴说不出话来,口中口口呕出血沫来,面孔苍白而僵直,身子软软地向玄清怀中倒去,手中白玉盏倏然滑落。玄清尚不知发生何事,急得面色铁青,把抱住静娴,喝问道:“太医!太医呢?”
玉隐急忙起身,足下倏地滑,险险滑倒,玢儿急忙扶住她,眼向地上看去,不觉惊呼道:“不好,静妃见红!”
太医院诸位原是守在殿外,听得动静飞身便赶进来。玄清来不及将静娴送往安静些地方,只好暂时安置在重华殿后殿。事出突然,应嫔妃宫人都被要求留在重华殿中不许乱动,为避嫌疑,与贵妃留在重华殿中照应事宜,德妃入内看顾静娴。
玄凌面色阴沉不定坐在御座之上,嫔妃们面面相觑,更是动也不敢动。原本歌舞繁华大殿中瞬时鸦雀无声,直如死寂般阴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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