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后日,与蕴蓉、德妃正在太后宫中陪着真宁长公主说话。日色灿烂,在殿前芭蕉阔叶上流淌
慧生拍着手笑道:“极好。”说罢又看长公主,“终究要母亲允许才算。”
长公主笑靥如花,“你喜欢便去吧,别吵着淑妃才好。”
才起身,慧生也已经如小鸟儿般飞出去。
踏出殿门,身后簌簌树叶相触声里传来真宁细细私语之声,“确相像,然而两人气韵却迥然有异。”
太后叹息似轻落鸟羽,“阿柔温柔心肠,皇后去之甚远;阿宜心机谋算,阿柔百般不如。”
亲与太后刚毅之色,这便是被封做“承懿翁主”陈慧生。她与见过礼,衔着好奇笑意打量着,“即便远在凉州,也听闻淑妃之名,果然名不虚传,能在舅父身边承宠多年必不会是寻常颜色,难怪有人背后称淑妃为‘妖姬’。”
长公主听她如此言语无忌,不觉微微沉下脸色,道:“慧生。”
心中愕然,不知她是真口无遮拦还是借机挑衅,只好微笑道:“绝代妖姬亦不是人人都做得,自问没有这样本事。若旁人非要这样议论,也只好以为皇上就是镇妖塔或是得道高僧,可以把牢牢镇住。”
慧生笑得如银铃般,“淑妃好风趣,舅父和你说话定觉得很有趣,不像旁人规矩来规矩去闷得慌。其实‘妖姬’有什不好?母亲生气起来也叫‘摧人心肝小孽障’来着,晓得母亲是心疼。旁人怎背地里议论淑妃你,也不过是妒忌罢。”
不觉失笑,“有翁主这话,以后也好说嘴。还要多谢翁主呢。”
“母后。先皇后与皇后都是朱家人。”
太后忧然叹道:“若非皇上还顾念这点,若非母后还息尚存,阿宜恐怕早已被废。”她转而道:“慧生性子太天真娇纵,你要多教导她,否则心机不足,终究自己要吃亏。”长公主道:“儿臣知道,会多教导慧生。”
太后轻轻笑道:“其实也是哀家多虑,慧生嫁个好郡马享福就是,也不必和哀家当年样。终究是这个孩子有福气。”
声音越来越小,逐渐听不清,风吹树叶沙沙如雨。抬头,有雪白鸽子在紫奥城上空飞得盎然肆意,渐渐消失在金光同样肆意天空之中。
真宁长公主自此便在颐宁宫中住下,慧生与玉娆和几位帝姬性子相投,在宫中十分得趣。当然,真宁也几次向玄凌提起要解禁皇后,请皇后侍奉太后病榻前。玄凌只是摇头,“皇姐是顾念旧时情谊,可是朕怕她再侍奉太后日,朕要多枉死几位皇子,实在不敢拿皇嗣性命轻率。”于是,这话也不之。
长公主极是疼惜这个女儿,壁薄责般看她眼,壁向笑道:“慧生自小被孤宠坏,淑妃不要见笑才好。”
“母亲就会这样说,何尝不知道母亲心疼才宠呢。”慧生穿着袭郁金香色真珠旋裙,笑起来真似朵郁金香临风轻摆,十分可人。
忍不住笑道:“太后,您这位外孙女果真娇俏伶俐,叫人爱得很。”
太后极是开怀,“你小妹玉娆不也是如此?哀家看慧生与九王妃或者志趣相投。”
笑道:“玉娆今日不在这里,翁主若愿意,可以去宫里看看几位帝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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