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位便是淑妃罢。”真宁凝眸于,片刻,启唇轻声笑道:“淑妃果然是美人胚子,望之不俗。”
屈膝,“长公主万福。”
她柔软手掌托住手肘扶住,笑语柔和,“淑妃是皇上心尖尖上第要紧人,更是孤弟妹,何须这般客气。”
有把清亮动人声音俏生生在耳边响起,“母亲,你方才怎看淑妃看这样久?”她如水明眸在面上清亮亮流过,“淑妃确很美,原来母亲也贪恋美色。”
“美色是世间最难得也最易逝去东西,不止你母亲,连哀家也无比贪恋。你去照照镜子,若是喜欢自己年轻容貌,你也是贪恋美色之人呵。”太后今日兴致极高,话也比平时多不少。那少女面上红,跺足道:“慧生不依,外祖欺负慧生呢。”
花宜侧头沉吟,“娘娘是说奴婢剪花太急?”
“花剪错可以再剪过,但有些事步步赶着做错,未必能补救。”看着槿汐,“若真如花宜所言,胡蕴蓉心中所求得以实现,们会如何?”
槿汐双手奉上盏樱桃蜜露,盏中醉颜般深红愈加衬得她双手瓷白,“除非是娘娘自己,否则任何人做皇后都容不下娘娘这般会危及后位宠妃,何况您还有子嗣。胡蕴蓉之前再如何与娘娘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有同气连枝默契,待皇后身份已定,她待娘娘,不会比从前朱氏好上三分,以她心高气傲,恐怕娘娘处境更艰难。”
淡淡笑,“没有胡蕴蓉那样傻。人人都道皇后尊贵无匹,母仪天下,所以千方百计前仆后继。可是谁知道,天下女子至尊之位便是皇后,谁登上这个位子,高处不胜寒,难免成为众矢之。为保后位自然也要不择手段,可人人眼睛都盯着皇后,你今朝不出事不代表明朝也不出事,往往朝不保夕。所以,是断断不肯做皇后。”
“娘娘,此事已经由不得自己。事态所逼,你再不想做皇后,旁人都会以为你对后位志在必得,你再推诿,旁人都会以为你惺惺作态。旁人若这样想,就不会停对娘娘算计。”
眼前蓦然湿,那样娇俏,仿佛昔年在外祖家居住眉庄,人前端方大雅,可是在素来疼爱她老祖宗面前,也是这样爱娇。
长公主牵过那少女,笑着抚她肩膀,“慧生,见过淑妃吧。”
眼前少女明艳若向阳春花,还带着未脱天真稚气与自小养尊处优娇气,眉眼之间承继她母
缓缓摩挲着茶盏,饮下口蜜露,“咱们自己明白,就不会坐以待毙,事到临头束手无策。”起身略略整理妆容,“真宁长公主已到,咱们也该去拜会。”
颐宁宫中尚安静,大约宫中妃嫔还未得到真宁长公主归宁消息,时尚未来拜见。打帘子进去,太后正起身坐在榻上拉着位少女手问长问短,榻边坐着位盛装中年女子,神色极是亲热。
芳若通报来,太后笑吟吟抬起头来,“都是家人,早该见见。”
屈膝向太后请安,满面笑容道:“恭喜长公主归来。”
这是第次见到真宁长公主,玄凌唯同胞姐姐。真宁长公主身量修长挺拔,袭深红翟纹素色曳地深衣,温婉中有清刚气。仔细望去,倒很能看出几分太后年轻时姿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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