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白示下?”他满头满脑汗,唇角浮上冷笑与这温煦季节全然不符,“朕都不好意思说出口!”
抚着脸颊热辣辣之处,含泪仰起头道:“臣妾以为事无不可对人言,皇上但说无妨,臣妾洗耳恭听。”
胶凝气氛微微叫人窒息,玄凌微微地眯着眼睛,有种细碎冷光似针尖样在他眸底刺出,“昨日在御苑,你和玄清做些什?”
心头震,急忙静下心气,淡淡道:“光天化日之下,御苑中人来人往,皇上以为臣妾能与六王做什?不过偶遇六王,互相问安好,六王又很喜欢雪魄,抱会儿。”想想,“亲王抱帝姬或皇子虽然不合规制,可是六王风尘仆仆归来,她抱过雪魄,臣妾也无从劝阻。”心底酸,“毕竟雪魄是六王侄女,臣妾也不能罔顾叔侄之情。”
他静默片刻,伸手托起下巴,“叔侄之情?也能让你与他含悲含喜说上大半日话吗?你真当朕什都看不出来!当年太后与……”他满目怒色,生生忍住没有再说下去。
夜无话,只听闻玄凌留玄清夜,把酒谈心甚欢。宿醉后玄清亦被留在水绿南熏殿偏殿睡下。
待到午睡起来,小厦子。“来传,道:“皇上在水绿南熏殿等候娘娘呢。”
这样仓促来传,只得匀面梳妆,匆匆往水绿南熏殿去。旧居宜芙馆与水绿南熏殿相距并不远,只是小厦子难得面色凝重不言不笑,不觉叫心生揣度。待道殿门前,只见重重湘妃珠帘低垂,李长趁着请安间隙悄悄在耳边道:“昨儿皇上与贤妃瞧见。”
不过短短十个字,未及询问详情,颗心,已沉沉坠入冰雪之中,遍体发凉。
玄凌人卧在凉席上,并未因入殿而起身。如常敛衣,如常行李,如常问安,他并未转身,只含糊道:“恩,你来。”
心头大震,终于明白是什事让他耿耿于怀——昔年摄政王与太后只是,玄凌不是不知!沉默与他对视,静静道:“臣妾含悲含喜,亦是为玉隐,她不比臣妾日日有夫君陪伴,只能守着孤灯日日夜夜盼六王回来叙夫妻之情,玉隐是臣妾义妹,臣妾关心她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他冷笑,握住下巴手指加几分力道,“到底是你盼着玄清归来还是玉隐,你自己心中有数!”
下颌
并不敢多话,只在他身边静静坐下,塌边搁着把障面用团扇,不知是哪个嫔妃留下。只依稀觉得眼熟,扇柄是鎏金镂空雕花,垂着杏子红流苏,极明艳颜色,扇面做成盛开莲花形状,蒙着素纨,上面绣着连绵不尽“远山含烟”图,彻彻底底绿色深浅不,看得久,眼前会微微发晕。
见玄凌只是闭着眼,额头有细密汗珠不断沁出,随手捡起那把扇子,轻缓地替他扇着,温柔笑道:“四郎睡好热,看满脸汗……”
玄凌霍然坐起,只朝瞪眼,狠狠掌打在脸上。
这下猝起突然,痛得脸颊阵发麻,眼前金星乱晃,登时怔在当地。侍奉他多年,这是第次挨打,甚至连从来被他禁足宫禁,亦未曾受过他指头。
忍着泪,伏下身道:“皇上要打,臣妾不敢多言,只是臣妾做错什?还请皇上明白示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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