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直接交上锋。
崔中石:“你个拉车,钱是小事,什是大事?”
那黄包车夫毫不示弱,也并无不恭:“您坐车,拉车,准定将先生您拉到想去地方就是。”
“好。那不去金陵饭店。”崔中石坦然上车,“去国民党中央通讯局。”
“听您。请坐稳。”那车夫还真不像业余,腿迈,轻盈地便掉头,跑起来不疾不徐,又轻又稳。
柔情蜜意满人间……
各处已有烦言啧啧,崔中石依然端坐,那伙计不得已趋过来:“这首歌已经唱三遍。侬先生可否换听别曲子?拜托拜托……”
崔中石拿着公文包站起来:“不点,还有七美金也不用退。”说着就向门外走去。
那伙计鹜趋般跟着:“侬先生走好。替侬先生叫车。”
崔中石在门口站住:“是不是还想要小费?”
“人孰无过,过则无惮改。当时不认父亲是真正少不更事。方孟敖不同,他不认父亲是是非分明。‘8·13’日军轰炸上海,方步亭抛妻弃子,心用在巴结宋、孔两个靠山上,把他们财产安全运到重庆,让自己妻子和女儿死于轰炸。方孟敖亲眼看着母亲和妹妹被炸死,那时他也就十七岁,还要带着个十三岁不到弟弟,流落于难民之中。换上你,会认这个父亲吗?”
曾可达边流着汗,边是被真正震动。建丰同志这样动情已是难见,这样详细地去解个空军上校身世更显用心之深。这让他着实没有想到,咽口唾沫,答道:“对方孟敖调查很不深入,有责任。”
“说过,很多地方们确实应该向**党学习。譬如他们提出‘批评与自批评’。同意你自批评。从早上到现在你直都还没吃饭,先去吃饭吧。吃饭好好想想,方孟敖和他大队应不应该用,怎用。”
曾可达两腿碰:“建丰同志,现在就想听你指示。立刻着手安排方孟敖和他飞行大队改编,部署他们去北平工作。”
“也好。没有更多指示。记住两句话:用人要疑,疑人也要用;关键是要用好。昨天北平学潮还只是个开始,局势很可能进步恶化,甚至影响全国。联席会议已经决定,要成立调查组,去北平深入调查。成员里你是个,还有徐铁英。你们能够对付**党,可都对付不方步亭。他背后是中央银行,是财政部。因此,用好方孟敖是关键。”
“说
那伙计只得站住:“哪里,哪里。”
崔中石:“那就忙你去。”走出门去。
秦淮酒家门外,那辆黄包车居然拉起,站在那里望着出现在门口崔中石。
崔中石坦步向那辆黄包车走去:“去金陵饭店。多少钱?”
黄包车夫:“先生上车就是,钱是小事。”
“是!”曾可达两腿又碰。
“还有,同意你建议。对那个崔中石做深入调查。”
秦淮酒家,崔中石依然静静聆听着重复旋律。按当时点歌价位,美金可点曲评弹。崔中石给是十美金,却只点那首《月圆花好》,同首歌得唱上十遍,别食客如何耐烦?眼下已不知是唱到第几遍结尾:
双双对对,恩恩爱爱,
这园风儿,向着好花吹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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