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中石坐在硬卧
下铺，望着窗外站台，灯光昏暗，上车人也不多。
个中年乘客提着只皮箱在崔中石对面卧铺前站住
，拿着自己车牌看看号码，又对着卧铺上铁牌看看号码，像是眼神不太好，便向崔中石问道：“请问先生，这个铺位是七号下铺吗？”
崔中石望向那乘客：“是七号。”
那乘客好像有些啰唆，还是不放心：“先生你是六号吗？”
崔中石：“
是六号。”
马汉山下意识望眼窗外：“方行长何许人也，他躲在背后，账都是他那个副手崔中石在管。”
徐铁英：“崔中石这个人怎
样？”
马汉山：“精明！干事还能兑现！”
徐铁英慢慢点着头，站起来：“不要急，什事都要慢慢来。你也不要在这里待久。还有点，所有事，对别人都不要说。只要你不说，就能帮你。”
马汉山也站起来，伸过手去抓住徐铁英手：“兄弟明白。”
马汉山伸出四根手指头：“4%呀！”
徐铁英没有表情，在等他说下去。
马汉山：“临走时他还跟们打招呼，要把这4%股份转到上海那边去，被硬顶住。铁英兄，你初来乍到，北平警察局这多弟兄要听你指挥冲锋陷阵，这4%被他个人拿走，北平军警部门还要不要活？”
徐铁英点点头，突然话题转：“问你句话，是弟兄，你就如实告诉。”
马汉山：“对你老兄还能说假话吗？”
那乘客这才好像放心，把皮箱搁上行李架，又拿着把锁柄特长锁套在皮箱把手和行李架铁栏杆上锁，这才坐在七号下铺铺位上。接着又从手提包里拿出份当日《大公报》放在桌几上。
“今日《大公报》，先生你喜欢可以看。”那乘客像是啰唆又像是热情。
崔中石：“开车就关灯。谢谢。”说着不再看他，又望向窗外。
就在离他们六号、七号铺位不远十号、十二号铺，有双眼在过道窗前，假装看报，正在盯着崔中石这边。
这双眼，就是在金陵饭店209号房间窃听记录那个青年人眼睛！
徐铁英也就把马汉山送到会议室门口，直到他背影消失，才走回来。
孙秘书已经在局长办公室门口把门推开，候在那里。
徐铁英站在门边对他轻声说道：“安排靠得住人，明天到火车站，看见崔副主任下车就立刻报告。”
孙秘书：“是。”
已经是7月7日晚上九点，崔中石坐那列火车到德州车站。德州算是大站，停车十分钟。
徐铁英：“所有账是不是都在中央银行北平分行走？”
马汉山犹豫下，最后还是点头。
徐铁英：“北平分行在里面有截留吗？”
马汉山：“据所知，方行长还是识大体，只是为方方面面走账，他们也不想在这里面赚钱。”
徐铁英：“是方行长亲自管账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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