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电话在哪里？”马汉山接着咆哮，“
打电话，你们赶快准备车辆，今晚把大米运来！”
边嚷着，边自己便去找电话。
王科长嗫嚅着接言道：“局长，仓库
电话线给老鼠咬坏
……”
马汉山气得发颤，盯着他望好阵子，这回他不骂，实在是觉得，这群混账王八蛋骂也是白骂，于是“呸”地口浓痰吐在王科长脚前，大步走出仓库。
李科长、王科长对望眼，再也不跟去。
从仓库总库走到自己主任办公室，马汉山便直在拨电话。
马汉山恨恨地向里面走去。
李科长、王科长隔段距离跟着。
“扬子公司那边该进万吨大米进库没有？”马汉山边走边问。
李科长、王科长都不吭声。
马汉山倏地站住，倏地转身，瞪圆两眼望着二人。
委员会物资总库大门被好几个人推着，沉重地开。
“混账王八蛋！通风扇也不开，等着起火吗？！”马汉山走进仓库便破口大骂。
也不怪他，入暑天，本就炎热，仓库里又堆满各类物资，进来后如入蒸笼，汗如雨下；刚受肚子气，点就着，焉得不骂。
跟着进来李科长、王科长被他骂，回头又去骂那些看仓库科员。
李科长：“你们这群混账王八蛋！仓库条例写得清清楚楚，必须保证通风，谁关通风扇？！”
也不知拨几遍，电话却直没有人接，马汉山便直骂：“娘希匹！扬子公司人都死绝！惹急老子份报告直接打给总统，让总统来骂娘。娘希匹！”
正在骂着，那边电话突然通，果然是个娘们儿：“你们是哪里呀？你们怎
知道们电话？你们知道们这是哪里吗？”
太牛皮哄哄！马汉山哪里还受得，压着火，学着对方腔调：“们是北平市民食调配委员会！你们电话是你们孔总经理亲口告诉！知道你们那里是扬子公司北平办事处！行吗？还不快去叫孔总接电话！”
对方那个娘们儿
李科长只好回话：“马局长您知道，扬子公司驻北平办事处那道门们都进不去。五天前就应该进货，打几十通电话，都是个小娘们儿接，问她还不耐烦。们也不敢催。”
“好，好。”马汉山气得喘气，“方孟敖大队立刻就要来查仓库，万吨大米今天入不库，你们自己就等着被拉去挨枪子儿吧！”
“局长！”那个李科长又憋不住，“钱们付，大米是他们没送来，叫们挨枪子儿，党国也没有这条法律吧？”
“还跟说法律！”马汉山近乎咆哮，“李吾志，你个调拨科长那本烂账经得起法律检查吗？死不醒家伙！”
骂这句，那个李吾志不敢接言。
那王科长接言道：“全市都电力不足，接到通知，要控制用电……”
“报电费怎都是满！王行，看你是穷疯！”马汉山接着又骂，“哪个部门敢停物资仓库电？连电费都贪，你就贪吧！贪回去把你全家都给电！”
那王科长不知是心虚还是挨惯骂，再不还口，转对两个科员：“祖宗，还不去把电开？”
个科员立刻跑去，推上电闸。
仓库四周墙壁上方通风扇都转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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