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
对面桌旁，逆镜坐着
个人，个中年人。
严春明望
眼不断响着电话，又望向那个只能看见背影人。
“接吧。”那背影说道，“在电话里不要答应任何事。告诉他，你半个小时后去见他。有事当面谈。”
严春明拿起电话：“梁教授啊。对不起，刚才个教授要看本善本书，
在跟他办登记。你说吧。”
电话里传来梁经纶声音，很微弱，旁人听不甚清楚。
马汉山掏出块手帕抹着汗，又端起桌上那杯龙井，口喝得只剩下茶叶，在那里等着那个孔总。
话筒那边好像有脚步声，马汉山立刻把话筒贴紧在脸上。
从会议室回到自己住室，曾可达也直在接听电话。
听完后，曾可达低声说道：“同意组织学生协助方大队查账。不要让北大清华学生参加，只组织燕大经济系学生，定不能失控。可以安排部分东北籍学生……当然，中间要有们自己人……同意。何小姐不要加入查账队伍，还是让她单独与方接触……好。向你上级请示后，注意他们反应。他们如果不同意就说明方定有问题。立刻请示吧。”
燕京大学东门外文书店二楼。
腔调没有刚才高，可也没有低到哪里去：“们孔总正在午休啦！北平市民食调配委员会那
多人，知道你是哪个啦？们孔总也不会随便接人电话啦。”
真是气得要死，马汉山提高声调：“告诉你，立刻去告诉你们孔总，国府派来五人调查小组没有个人在午休！国防部预备干部局稽查大队立刻就要找你们！明白吗？”
对方那个娘们儿真是无药可救：“什五人调查小组？什稽查大队？他们向宋先生、孔先生报告过吗？就敢找们？”
马汉山口气憋住，抚抚胸口，把那口气接上来，竭力用冷静口气字字地说道：“现在告诉你，派五人小组和稽查大队来人比宋先生、孔先生还大。还要说吗？”
对方似乎有些紧张，可还是那副腔调：“怎知道你说话是真还是假？你到底是哪个？”
严春明：“这件事很重要。这样吧，半小时后来找你。老地方。”说着挂断电话。
“好。立刻联系。再向你详细汇报。”在这里与曾可达通电话正是梁经纶。
挂这个电话，他想想，又开始拨另外组号码。
电话显然通，对方却无人接听。梁经纶眼中闪过丝猜疑，等片刻又重新拨这组号码。
燕京大学图书馆善本藏书室，电话铃在声声响着。
严春明就坐在电话桌对面，却不接电话。
马汉山字顿：“马、汉、山！你问他接不接电话！”
“马汉山是个什职务啦？”对方那个娘们儿显然是个陪睡，居然连马汉山是谁也不知道。
马汉山吼道：“马汉山是北平市民食调配委员会副主任、北平市民政局局长，还兼过北平肃*委员会主任委员！明白吗？再不去报，误事，你个娘们儿，就等着你们孔总收拾你吧！”
对方那个娘们儿这才低调些：“也不知道你是马主任嘛，早点告诉嘛。去叫孔总。”
接着就是搁电话声音，很响，没有忙音，显然没挂，是搁在桌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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