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铁英站起来,提起暖水瓶,给马汉山杯子倒满,却没有给自己杯子续水——马汉山那口黑牙,自己那杯茶是不能再喝。
徐铁英:“不是做老兄说你,在党国干事,总得有两个真朋友。谁管用就把谁当朋友,不管用就把人当草鞋,最后就光着脚吧。你现在能告诉侯俊堂占有20%股份,这就还是把当朋友。你不说,就不知道他有这多股份吗?当然,这也不全是侯俊堂个人股份。现在侯俊堂死,在他手下分股那些空军再也不敢来提股份事。可你们这20%股份总不能没有交代吧?那可是死个中将,死个上校,还死几个国军王牌飞行员剩下。你们吞得下去吗?现在说说,扬子公司那个什孔总怎说?”
马汉山:“确实是刚才说那样,万吨大米现在还没到位,侯俊堂20%股份提也不提,他们真是太黑!”
徐铁英:“你怎想?”
马汉山:“徐兄,现在脑子里全是空白,能怎想?总不成把背后这些事都向杜万乘和曾可达说出来吧?”
英又在办公室秘密会见要紧人物,商谈要紧事情。
“铁英兄!徐局长!”马汉山又出现在这里,这回是真急,没有肉那张黑脸上筋都,bao出来,“如果你都不相信,就只有破罐子破摔!”
徐铁英显然没有第次在这里见他时那种热情,中统那张脸拉下来还是十分可怕:“什破罐子?怎摔?摔给谁看?倒真想看看。”
马汉山本身就是军统,知道中统和军统人旦撕破脸接下来就是你死活,见徐铁英这般模样,哪敢真摔什罐子,跺下脚:“那这样好吗?你如果愿意,就在这里借你电话用下,你亲自听听扬子公司那个皇亲国戚是什嘴脸!”
徐铁英:“什叫皇亲国戚?你这是在骂总统呢,还是骂夫人?马局长,在党国工作也好几十年,江湖上那套最好收敛些。侯俊堂要是没有在你们民食调配委员会占股份,他会调动国军那多飞机帮你们走私吗?不要忘,侯俊堂被送上断头台,是本人查案子!把你当朋友,你把当什?当时审侯俊堂时就完全可以把你拉进案子里去!是不是要把你当时写给信送给国防部预备干部局?”
徐铁英理解地点点头:“要怎样才能让那个孔总经理有些惧怕,这你总应该明白吧?”
马汉山开始想:“他们当然也不是什也不怕。比方说中央银行北平分行,所有账都是他们管着,可方行长也不会跟孔家作对呀。
马汉山完全虚脱,自己在沙发上坐下去,自己拿起那杯茶口喝:“话说到这个份儿上,这辈子再不叫你铁英兄,从今往后你就是亲爹,好不好?都跟你说吧,侯俊堂在那几家公司里共占20%股份。”
说完马汉山又端起杯子喝茶,却没有水,他居然又端起徐铁英那杯茶口喝,然后便沉默在那里。
徐铁英脸色立刻缓和——20%!他脑子里浮现出崔中石在中统他办公室写那行字:
铅笔,党员通讯局信笺纸,20%那行字,破折号,然后是个大大“您”字!
完全对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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