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是他不说话，心事沉重，现在反倒问大家为什
不说话。队员们知道，憋在心里
话可以说
，却都望向陈长武。
二十个人里陈长武跟他最久，年龄也最大，这时当仁不让站起来：“队长，是不是遇到什困难？有困难就该跟
们说，事情总不能让你
个人担着，二十个弟兄也总不能让你个人保着。”
方孟敖心事哪能跟他们说？这时眯着眼望着陈长武，接着又扫遍其他队员：“什困难？特种刑事法庭都过来，还有什担不事。该记住事不记，个个揣摩干什？没心没肺。提个问题，大家回答。
个科员鼓起勇气，弯腰站在方孟敖身边，赔着笑道：“方大队长，大暑热天，长官们茶总得喝口吧。您老下个命令吧。”
方孟敖慢慢地望向他，知他是个小科员，语气便和缓：“问你，你要说实话。”
那科员：“大队长问，属下定说实话。”
“你不是属下。”方孟敖手挥，接着指向桌上那些东西，“这些东西平时都是供应谁？”
那科员：“都是供应各党部和z.府机关局以上长官。”
查小组确定方孟敖大队进驻北平民食调配委员会彻查物资，从马汉山到底下各科科长立刻做出反应。第条便是马汉山腾出自己主任办公室，改成稽查大队临时办公室。其他东西都搬出去，只留下那张主任办公桌直接给方孟敖用，宽大办公室中央搬来大会议桌，上头张椅子，边十张椅子，刚好供方孟敖大队二十个人坐。
今晚是方孟敖大队第次来，目十分明确，坐等十点天津运来那千吨粮食入库，明天早便调拨给东北学生和几个大学师生。
正如那王科长说，大会议桌上十分丰盛。中间摆满糖果糕点，两边每张座位前都摆着盒哈德门香烟、杯茶、瓶洋酒。上首方孟敖那个座位只有香烟不同，是盒雪茄。
队员们今天都十分安静，没有个人去动桌上东西，而且没有个人说话。
不是因为要执行今晚任务，而是因为大家都明显感觉到今天队长像变个人。
方孟敖：“知道。你们出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两个科员都出去。
方孟敖望向队员们，直没有表情脸现在慢慢露出大家期待笑容，可露出来笑容还是跟平时有些不同，总觉得有几分沉重。
大家便依然轻松不起来，都望着他，等他说话。
方孟敖：“奇怪。是不是北平水有问题，什时候你们这老实过？为什个人都不说话？”
方孟敖坐在那里直就没有讲话，脸色又看不出什严肃或是生气，只是沉默。
刚才电话铃响，现在他正在接电话。大家都望着他，也只听到他不时地“嗯”声，以至对方是谁都听不出来。好不容易听到他开口，也只有三个字：“知道。”接着就把话筒扔在桌子上，走回会议桌前坐下，依然没有表情，依然沉默，个人在那里想着。
两个留在这里伺候科员又蹑手蹑脚地进来，人手里拎着个热水瓶，人边，挨个儿赔着小心去揭每个座位前茶杯盖。
个盖子揭开，茶是满。
又个盖子揭开，茶也是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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