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孟韦这时穿着件普通青年衬衫,肩上扛着袋面粉怔怔地站在客厅中。
何孝钰站在旁,谢木兰也站在旁,两人都很尴尬,也有些同情地望着愣在那里方孟韦。
何其沧:“跟你爸有君子协定,这个时局,学校老师和学生都在挨饿,不会接受他任何馈赠。你要是尊重何伯伯,就带回去。”
方孟韦对何其沧像对父亲般恭敬,忍很久话必须说:“何伯伯,这不是爸送,是哥嘱咐送。”
何其沧怔,下意识地望向何孝钰。
方步亭慢慢睁开眼,抬起头,转望着她。
程小云也正望着他,轻轻念道:“‘十年生死两茫茫,不思量,自难忘。’理解你心情。”说着,眼中已闪出泪星。
方步亭站起来,从程小云手里拿过蒲扇,按着她坐下,给她轻轻扇起来,轻轻回道:“‘知者,谓心忧;不知者,谓何求。’生逢乱世,失去她,又遇到你,苍天待已经很厚。小云,孟敖这关还不知道过得去过不去。国已不国,只想保全这个家,可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全……”
突然,门外传来办公室电话铃声。
方步亭心跳下,手里蒲扇也停下,决定继续给程小云扇着,任电话隐隐传来。
,地点是西山军统秘密监狱。”
徐铁英不再问他,把拿起桌上电话,却又停在那里,急剧想着,打哪个电话才能阻止马汉山,留下崔中石!
伺候方步亭洗澡,换夏季短装睡衣,陪他回到卧室,程小云没有开风扇,拿着把蒲扇站在他身后轻轻地扇着。
“今天要审你。”程小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。
“审什?”方步亭坐在那里享受着这片刻宁静,依然没有睁眼。
何孝钰蓦地想起那晚方孟敖离开时说要给自己送袋面粉,却没想到他会叫弟弟以这种方式送来!
——这就不仅仅是袋面粉。无辜面对父亲质询眼光,她还要承受尴尬。
好在此时电话铃响。
何其沧就坐在电话旁,不再看女儿,伸手拿起话筒:“……
“去接吧。”程小云站起来,拿过他手里蒲扇,将他轻轻推,“去接。”
北平警察局局长办公室。
徐铁英对着话筒:“没有时间解释,现在怎解释你也不会相信!方行长,孟韦在燕大,离西山近,这个时候只能让孟韦先去阻止马汉山……当然去,到就让孟韦离开!”
燕南园何其沧宅邸楼客厅。
“孟韦。”何其沧坐在沙发上,抬头望着方孟韦。
程小云:“你不像三年没有弹过琴。平时在哪里练琴,从实招来。”
方步亭脸上有难得笑容:“三五在二姨太家练,二四六在三姨太家练。”
程小云撇嘴笑,流露出迷人风韵:“那就只剩下礼拜天,在哪里弹?”
方步亭:“礼拜天当然该去教堂给圣母弹,可为陪你这个圣母,又不能去。”
程小云收笑容,手中蒲扇也停:“用不着哄……她才是你心里圣母……你知道自己今天弹得有多好吗?还有孟敖,真没想到他能唱得这样好。在房间里听着直流泪。其实你们父子心是相通。你们个在想妻子,个在想妈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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