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可达:“是清华曾教授呀。对不起,这晚还要打搅你。有个急用稿件请你过来帮忙看看……”
农历七月十五,圆月正空,燕大去北平路上沙石公路像条朦胧河,两旁树像夹岸桅杆,三辆自行车如在水面上踏行。
第辆自行车上骑着青年军个便衣,第二辆自行车上便是梁经纶,最后辆自行车上也骑着青年军个便衣。
前方路旁隐约出现辆吉普。
自行车加快骑速。
曾可达:“方大队长呢?打他房间电话为什没有人接?”
对方:“报告督察,方大队长不久前开车出去……”
曾可达:“这晚,去哪里?”
对方:“他没说,们也不敢问。”
曾可达:“方大队长回来叫他立刻打电话!”
“晓得。”程小云站起来,“天亮前把家里要交都拿出来。”说着走出去。
两碗粥依然摆在桌上,两个馒头依然摆在桌上,两个人谁也没有去动。
谢培东发现方步亭眼望着窗外,眼眶里有泪星!
谢培东慢慢站起来,准备回办公桌。
“今天是阴历七月十五吧。”方步亭话又叫住他,“没有别,是想起孟敖孟韦他们奶奶和他们妈……记得你那里还有个金镯子,是孟敖孟韦他们奶奶传下来。两个,个给孟敖他们妈,个给木兰妈。木兰反正走,也不需要,也交吧。”
起来,边吃边谈。”
方步亭走向阳台桌前坐下。
程小云跟过去坐下。
谢培东这才走过去,在自己那碗粥和那个馒头前坐下。
方步亭望向程小云:“差个月,你跟就是十年。当年离开上海走得急,金银细软都在孟敖孟韦他们妈那里,几场大轰炸,样也没有留下。接着是八年抗战,没有给你买任何东西,也就这两三年给你置办些金银首饰。共有多少?”
吉普车里个穿军服青年军下来。
三个人都下自行车,前后两个人立刻踏下自行车支架,后个人过去从梁经纶手里接过自行车。
梁经纶走向吉普车,穿军服青年军向他行个军礼,接着开吉普车后座门
对方:“是。”
曾可达按这个电话急速拨另个号码。
这个号码立刻通。
曾可达:“梁教授吗?”
话筒那边梁经纶声音:“是。”
谢培东感到阵酸楚涌上心头,转身走向办公桌,坐下来整理那些电文:“晓得。”
曾可达住处客厅里,曾可达快步走向电话,急速拨号,通,却无人接听。
曾可达按掉这个号码,烦躁地拨另个号码,这回立刻有人接听:“国防部经济稽查大队,请问您是哪里?”
曾可达:“是曾可达,李营长吗?”
对方:“是,曾督察。”
程小云:“也不少。”
方步亭:“这个中华民国啊,连方步亭太太点儿金银首饰也饶不过呀……”
程小云望着他。
方步亭望向谢培东:“你跟她说吧。”
谢培东:“天亮就要宣布币制改革。根据《人民所有金银外币处理办法》,任何人所持有金银和外币都必须兑换成金圆券,严禁私人持有。行长处在这个位置,必须要带头执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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