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心颇为不解,更是疑心:“说坏?”
青
晞月意欲跟进伺候,青樱身姿晃,侧身拦住,轻声道:“这里不能没有人主持,太后和太妃们都去歇息,主子娘娘和进去,姐姐就是位分最高侧福晋②。”
晞月眼眸如波,朝着青樱浅浅漾,温柔眼眸中闪过丝不驯,她柔声细语:“妹妹与都是侧福晋,怎敢不随侍在主子娘娘身边?”她顿顿,“而且,主子娘娘醒来,未必喜欢看见妹妹。”
青樱笑而不语,望着她淡然道:“姐姐自然是明白。”
晞月微微咬咬唇:“希望自己永远都能明白。”
她退后两步,复又跪下,朝着先帝金棺哀哀痛哭,仿似清雨梨花,低下柔枝,无限凄婉。
云板声连叩不断,哀声四起,仿若云雷闷闷盘旋在头顶,叫人窒闷而敬畏。
国有大丧,天下知。
青樱俯身于众人之间,叩首,起身,俯身,叩首,眼中泪麻木地流着,仿若永不干涸泉水,却没有滴,是真真正正发自内心悲恸。
对于金棺中这个人,他是生是死,实在引不起青樱过多悲喜。他,不过是自己夫君父亲,王朝先帝,甚至,遗弃自己表姑母男人。
想到这里,青樱不觉打个寒噤,又隐隐有些欢喜。朝王府成潜龙府邸,自己夫君君临天下,皆是拜这个男人之死所赐。这样念头转,青樱悄然抬眸望向别妻妾格格①——不,如今都是妃嫔,只是名分未定而已。
青樱在转入帘幕之前望她眼,亦不觉叹然,怎会有这样女人?轻柔得如同团薄雾轻云,连伤心亦是,美到让人不忍移目。
青樱转到偏殿中,素心和莲心已经将富察氏扶到榻上躺着,边个替富察氏擦着脸扑着扇子。青樱连忙吩咐随侍太监,叮嘱道:“立刻打热水来,虽在九月里,别让主子娘娘擦脸着凉。莲心,你伺候主子娘娘用些温水,仔细别烫着。”说罢又吩咐自己侍女,“惢心,你去开窗透气,那多人闷着,只怕娘娘更难受。太医已经去请吧?”
惢心连忙答应:“是。已经打发人悄悄去请。”
素心闻言,不觉双眉微挑,问道:“主子娘娘身子不适,怎请个太医还要鬼鬼祟祟?”
青樱含笑转脸:“姑娘不知道,不是鬼鬼祟祟。而是方才高姐姐话说坏。”
青樱凛,复又低眉顺眼按着位序跪在福晋身后,身后是与她平起平坐高晞月,样浑身缟素,样梨花带雨,不胜哀戚。
忽然,前头微微有些骚动起来,有侍女低声惊呼起来:“主子娘娘晕过去!”
青樱跪在前头,立时膝行上前,跟着扶住晕过去富察氏。高晞月也跟着上来,惶急道:“主子娘娘跪夜,怕是累着。快去通报皇上和太后。”
这个时候,太后和皇上都已疲乏,早在别宫安置。青樱看晞月眼,朗声向众人道:“主子娘娘伤心过度,快扶去偏殿休息。素心,你是伺候主子娘娘人,你去通报声,说这边有咱们伺候就是,不必请皇上和太后两宫再漏夜赶来。”
晞月横青樱眼,不欲多言。青樱亦懒得和她争辩,先扶住富察氏,等着眼明手快小太监抬软轿来,齐拥着富察氏进偏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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