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樱想起弘历,只觉万般郁结都松散开来,只余如蜜清甜。“皇上对颇为钟爱,三阿哥只视如无物。情分轻重,青樱自然懂得分辨。”
乌拉那拉氏笑笑,语气酸涩。“身在帝王家,谈论情分,岂不可笑?”她见青樱只是不以为然样子,不觉叹口气,“你这个年纪,自然是不能明白。也好,不明白总有不明白好处,自以为安乐,何尝不也是种安乐呢。只是青樱……从今日起,你可再不是王府侧福晋,皇宫深苑,又岂是区区个王府可比?”
青樱想起这几日境遇,不觉也有些蹙眉。乌拉那拉氏打量她神色,淡淡道:“怎?才进宫,名分尚未定,就波澜顿生?”
青樱望着乌拉那拉氏,屏息敛神,郑重下拜,“青樱愚昧,还请姑母赐教。”
乌拉那拉氏冷笑,“难得,这个败军之将,个为先帝所厌弃至死弃妇,还有人来请赐教。”
可不是老?当年乌拉那拉氏虽不算等貌美,也是端然生华六宫之主。
乌拉那拉氏干脆地笑声,冷道:“虽老,你还年轻,这才是最要紧。”
青樱犹豫片刻,还是道:“姑母,今日登基,是弘历。太后养子。”
乌拉那拉氏仰天笑片刻,笑得眼角都沁出泪来。“恭喜啊恭喜,你也算如愿以偿,修得善果。”她脸上忽然冷,面色有些凄厉狰狞,“谁登基谁做皇帝,谁做太后谁做阶下囚,都不必你来说。今日钮祜禄氏来见过,她告诉,新帝会追封姐姐,先帝前头福晋为孝敬皇后,生所做德行,都会记在她身上。钮祜禄氏是成全先帝心愿,姐姐死,只当她是活着。而呢,而呢,不入史册,不附太庙,来日以无名无姓先帝嫔妃身份下葬。无声无息,就成后宫里介尘烟,风吹过就散,半点不留下痕迹。好啊好,好狠毒钮祜禄氏!这样狠毒,青樱,你可要好好学着!”
青樱惊得背心寒毛阵阵竖起,整个人定在原地,只觉得冷汗涔涔而下,如细小虫子慢悠悠爬过,所过之处,又是阵惊寒。
青樱俯身,“姑母虽然无子无宠,但皇后之位多年不倒。若非因为太后,今日凤座之上或许是您。哪怕您今日困坐深宫,也定有青樱百般难以企及之处。”
乌拉那拉氏别过头,“当年你姻缘不谐,成为宫中笑柄,难免不记恨?如今你又
乌拉那拉氏轻蔑地瞟她眼,“这般无用,是白费心思叫你来。看来还是如从前般,心浮气躁,不成大器。”
青樱回过神来,勉强镇定着道:“成不成大器,能有今日,是姑母功劳。”
乌拉那拉氏看青樱眼,徐徐道:“功劳?当年三阿哥弘时时糊涂,不肯娶你为福晋,让你受辱,你心中自然不忿。要你暂忍屈辱,先居格格之位侍奉在侧,以图后算,你也以为受辱,不肯屈就。”
青樱默默片刻,沉声道:“虽然都是妾室,但三阿哥无意于,只钟情先帝瑛贵人,才招来弥天大祸。未曾嫁给三阿哥,是运气。嫁给四阿哥,也从未后悔。”
乌拉那拉氏眼皮也不抬,“可是嫁个弘历为侧福晋,你就心满意足吗?到底,侧福晋也好,格格也好,都只是妾室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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