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钦回转神来,忙拍拍脑袋。“皇上,瞧奴才这记性,居然浑忘。”王钦忙跪下道,“还请皇上恕罪。”
皇帝并不看他,只道:“你初入宫当差,大行皇帝身后留下事情多,忘也是有。起来吧。”
王钦松口气,赶紧谢恩爬起来,擦擦额头冷汗。
张廷玉微笑道:“原来是皇上赏,这是天大恩典,自然该百官同庆。”他略略思忖,“皇后册封以来,臣直未向皇后请安,心中惭愧。还盼年节下百官进贺时,可以亲自向皇后娘娘问安。”
皇帝道:“那有什难?到时朕许你亲自向皇后问安便是。”
过花甲,又是三朝老臣,奉先帝遗旨为朕顾命。到朕面前就不必这样行礼。”
张廷玉脸谦恭,“皇上恩遇,微臣却不敢失人臣礼数。先帝器重,微臣更要勤谨奉上,不敢辜负先帝临终之托。”
皇帝颔首道:“这个时候,你怎还进宫求见朕?”
张廷玉欠身道:“皇上封慧贵妃,抬旗赐姓是莫大荣耀,微臣方才正是从慧贵妃母家大学士高斌府第喝贺酒回来。”
皇帝“哦”声,淡淡道:“这是慧贵妃荣耀,也是高氏门荣耀。连你都贺喜,那朝中百官,想是都去吧。”
张廷玉再度欠身,“臣谢皇上隆恩。皇后娘娘是先帝亲赐皇上嫡福晋,皇后娘娘出身于名门宦家,世代簪缨。富察氏又为咱们满洲八大姓之,为大清多建功勋。臣敬慕娘娘仁慈宽厚,才德出众,能得皇上允许亲自向娘娘问安,乃是臣无上荣耀。”
皇帝微微正色,“你意思朕明白。皇后乃后宫之主,执掌凤印,朕自然敬爱皇后,不会因宠偏私。”
张廷玉肃然道:“臣听闻前明后宫弭乱,宠妾犯上之举屡屡发生,导致后宫风纪无存,影响前朝安定。皇上英明,微臣欣慰之至。”张廷玉望着皇帝案上厚厚沓奏折,关切道,“先帝在时勤于朝政,每日批折不下七个时辰。皇上得先帝之风,朝政虽然要紧,也请皇上万万保养龙体,切勿伤身。”
皇帝略有感激之色,“廷玉对朕,亦臣亦师。将来朕皇子,也要请你为师,好生教导。”
张廷玉不假思索道:“皇上皇恩浩荡,高府宾客盈门,应接不暇。”张廷玉觑着皇帝神色,小心翼翼道,“本来鄂尔泰还和微臣玩笑,说这多人怕是要踏烂高府门槛,想来高大学士思虑周详又见多识广,早命人换紫檀木门槛。”
皇帝微微笑,似乎不以为意,“紫檀木虽然名贵,但也不算稀罕东西。”
张廷玉越发笑容可掬,“微臣也是这想,只是今日和内务府主事郎大人闲话,郎大人说这两年紫檀短缺,两广与云南皆无所出,只有南洋小国略有所献,漂洋过海过来,所费不下万金。更难得是高大学士府上所用紫檀,入水不沉,高大学士深以为傲,约百官同赏,臣也是大开眼界。”
皇帝笑着饮口茶水,唤过王钦道:“朕记得,高斌府上所用紫檀……”皇上似乎思索,只看王钦眼。
王钦愣,还未反应过来,伺候在殿角小太监李玉已经抢着道:“回皇上话,高大人府上所用紫檀是前两日皇上赏,为着事多,皇上交代王公公,王公公嘱咐奴才去内务府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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