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喜二话不说,举起棍子便向着海兰脚心狠狠猛击数下,海兰惨叫声,几乎没晕倒在地,足上鲜血淋漓,简直惨不忍睹。如懿既惊且忧,她虽知道足心受痛远胜于他处,但看海兰如此吃痛,亦知道不好。情急之下,她只得伸臂拦下双喜手中荆棍,喝道:“慢着!”
海兰痛得伏在地上,慧贵妃优雅地扬起细长眼眸,唤道:“茉心——”
如懿赶忙上前扶住海兰,茉心嗤笑道:“娴妃娘娘来没关心们娘娘几句,倒先忙着帮扶海常在,这可真是是非不分。何况方才海常在受几下棍子没事,现在怎弱不禁风,可不是看人来,就这般乔张做致。”
海兰瘫倒在如懿怀里,满脸湿腻腻冷汗黏住头发,狼狈之中仍喃喃道:“娴妃姐姐,嫔妾……,没有偷。真……”她话未说完,人便痛晕过去。
如懿心疼地抱着海兰,用裙·摆遮住她双足,心中揪痛不已,只得强忍着怒气道:“贵妃娘娘以炭灰和香云供词便认定海兰偷窃红箩炭逼害娘娘。可娘娘细想,今儿是腊月二十,娘娘红箩炭是内务府按着每月份例给,每日十五斤,
不太好。病中原不宜动气,不知娘娘到底为什责罚海常在,而且要动用杖刑责打海常在双足?”
慧贵妃转过脸微微咳嗽几声,彩玥和彩珠忙上前递茶递茶,捶肩捶肩。茉心清清嗓子道:“海常在偷盗贵妃娘娘所用红箩炭,犯上僭越,以致娘娘缺炭火寒症发作,损伤凤体。这样罪过,还不够受杖刑!”
如懿连忙道:“海常在向来安分守己,而且贵人以下是不许用红箩炭,海常在也不是第天知道,怎还会如此?”
茉心鄙夷道:“那就要问海常在自己。奴婢在海常在屋里倒出炭灰里发现红箩炭烧过灰白色炭灰。而且海常在几个奴才那里也问过,伺候海常在宫女香云已经招,是海常在指使她去偷盗红箩炭。”
如懿看着跪在阶下战战兢兢香云,起身走到她跟前,“香云,茉心说是真?”
香云脸色煞白,“方才奴婢已经招,海常在指使奴婢偷盗红箩炭,是不服气贵妃娘娘用着好东西,二是嫉妒贵妃娘娘得宠于皇上,想害贵妃罢。”她拼命磕两个头,乞求道:“贵妃娘娘恕罪,奴婢已经知错,再也不敢。”
海兰忍着疼,别过头看着香云道:“香云,你跟两三年,自问待你并不薄……”
香云并不畏惧,迎着海兰目光,定定道:“小主,不管您待如何,这种昧着良心事奴婢是再也不敢。奴婢也劝您句,人赃并获,您还是认吧。”
“有错能改,善莫大焉。所以香云,本宫也不会责罚你。但知错不改,还死不承认,那就要好好责罚。”慧贵妃不觉微微作色,冷笑道,“这宫里头谁不知道本宫畏寒体弱,是最禁不得冷。海常在用心这样恶毒!双喜,给本宫再打!”
随着慧贵妃话音利落而下,双喜已经取过旁荆棍,道声“得罪小主”,立刻便要打下去。如懿仔细看去,才发觉那并不是寻常棍子,而是选取粗大荆条,未剥皮,也未去刺。两指粗荆棍上利刺突起,沾鲜红血点。想来海兰足上血珠,便是由此物造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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