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兰连忙出去,吩咐守门侍卫开大门。如懿披上惢心送来素色缠枝花灰鼠大氅,紧随在后。守在门前侍卫看她出来,忙挡住道:“娴妃娘娘,皇上有旨,您不能出延禧宫大门。”
如懿淡淡道:“放心!本宫不会教你们为难。本宫只在这儿看着,绝不跨出这扇宫门半步。”
那些侍卫显然是松口气,躬身站到旁。外头纷乱异常,有宫人侍卫脚步声匆匆过来,显然是被方才声响惊动。数十盏宫灯将夜来延禧宫门前照得煌煌如白日,慧贵妃被宫女们簇拥着围在中间,张莲瓣似娇美面孔惊怒交加,失往日姣好颜色,显是受到极大惊吓。
太监侍卫们七手八脚地押着个服制鲜艳太监,将他整个脸按在尘土之中。
慧贵妃鬓发凌乱,云髻松散,几支白玉南红如意珠钗斜斜地坠在耳边,副将堕未堕样子。她厉声呵斥底下有着难掩震怒与惊恐,喝道:“将这个不知死活东西立刻拖到皇上跟前去,给本宫交代个清楚!”
,也得多沾沾有孕之身孕气才好呢。慧贵妃盼子心切,定会去。”
海兰看着眼前缠绕团丝线,烦忧道:“这也罢,慧贵妃每每特意从景阳宫经过咱们延禧宫,都要伫立良久,感慨姐姐境遇凄寒。于看来,她不过是幸灾乐祸罢。”
如懿微微笑,丝毫不以为意:“她若喜欢,便由着她去吧。左不过她在外面感慨,而在里头也听不见,就算听见,只当风吹过就是。”
海兰见她如此,也只能默然。二人寂静里相对,听着窗外风声簌簌,远远有笑语声传来,海兰叹道:“延禧宫被禁足,永和宫人去楼空,只有景阳宫恩宠不断。风送宫嫔笑语和,大约只有咱们这里这样静,才能听得清楚吧。”
如懿淡淡笑,手中千丝万缕穿梭不断,只慢条斯理交代惢心道:“这些丝线都是煮过染上香气,你明儿拿到太阳底下去晒过,务必要翻晒多次,等太阳落山后再拿进来煮,得煮好多次,才能绣出带着香气《百花春意图》呢。”
如懿悄声问守门侍卫道:“这样乱糟糟,究竟出什事?”
侍卫道:“回娴妃娘娘话,那人是皇上跟前副总管太监王钦公公,也不知是喝醉酒还是怎,方才慧贵妃带着宫人经过,他便发狂似冲上来,言行莽撞,惊扰贵妃娘娘。”
海兰奇道:“王钦又不是不认识慧贵妃,怎会冒犯贵妃呢?”
侍卫道:“奴才们奉命看守延禧宫,不能走开步,所以只能干看着。不过王公公确确跟疯魔似,看见贵妃娘娘就没头没脑地扑上去。”
如懿见慧贵妃稍稍缓过神,便朗声道:“延禧宫娴妃参见贵妃娘娘,愿贵妃娘
惢心答应着,又上来添几支蜡烛,正静静相对,忽然外头喧哗声大起,夹杂着女人尖叫声音、宫人呵斥声和太监含混话语。
海兰立时警觉起来:“姐姐,你听什声音?”
惢心侧耳细听片刻,忽而笑:“仿佛是慧贵妃声音。”
海兰怔怔,立时站起身来,却又不知该不该去看看。
如懿淡淡笑道:“被禁足,你却没有。海兰,你去外头看看,若是慧贵妃在咱们宫门前出什事,可就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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