慧贵妃平生最恨人说自己膝下无所出,不觉变脸色,恨声道:“你……”
胶凝气氛几乎叫人窒息,皇帝微微地眯着眼睛,有种细碎冷光似针尖样在他眸底凌厉刺出,他隐忍片刻,缓和气息道:“好,你们都不要争执。皇后,只有小禄子个人证词,怕是不能作数吧。”
皇后轻轻颔首,恭敬道:“皇上所言甚是。臣妾也觉得面之词不可轻信,所以让素心带阿箬过来。皇上可还记得,素心说阿箬方才拦着搜查?那这丫头定是知情,依臣妾看,还是要好好查问才是。”她转头看着素心:“阿箬带来?”
素心道:“已在殿外候着。”
如懿看着阿箬神色谦卑地走进来,并无任何紧张不安之态,心中不觉松口气。阿箬到底是跟着自己多年阿箬,
想翻供。本宫也不和你计较,立刻送回慎刑司就是。”
小禄子听“慎刑司”三字,吓得浑身发抖,连连磕头求饶道:“皇后娘娘饶命,皇后娘娘饶命。是娴妃娘娘吩咐奴才这样做,奴才实在不敢不听啊,她对奴才说,只要奴才敢不乖乖听话,就要寻个由头杀奴才弟弟小福子。奴才只有小福子个弟弟,从小相依为命,实在不敢不听娴妃娘娘话啊!”
如懿逼视着他道:“小禄子,你好好想想清楚,本宫从未见过你,又怎会拿你弟弟性命威胁你呢?”
小禄子苦着脸道:“娴妃娘娘,那日在御膳房门外甬道里,这话分明是您自己说。您说您还没有身孕,怎出身低贱玫贵人和怡贵人都有,简直让乌拉那拉氏祖先笑话您!您说定要出这口气,还说奴才不做,您杀小福子后样可以找别人做。奴才万般无奈才答应。”
另个小太监小安子也哭着道:“娴妃娘娘,您当日到内务府找到奴才,要奴才做些掺朱砂蜡烛送到您宫里。奴才送去之后您打赏奴才三十两银子。奴才只当您是做自己玩儿,实在不知道您是去害人呀!”
如懿气得浑身发怔,心口阵阵发寒,仿佛是掉进个深不见底黑渊里,只觉得四周越来越寒,却不知自己究竟要掉到哪里才算完。
慧贵妃轻笑声道:“这就难怪!本宫怎说呢,从怡贵人惊蛰那日遇蛇开始就觉得奇怪,怎巧不巧怡贵人遇蛇就被娴妃你撞见救呢。怡贵人这就感激涕零去你延禧宫同住。这不正好下手,切方便?”
如懿恼怒地直视着她道:“慧贵妃慎言。如果说切是蓄意所为,那就该离怡贵人越远越好,才不容易被人发现,怎还会这蠢接她来延禧宫同住,好叫人疑心?”
“疑心?”慧贵妃嗤笑,耳边双明铛垂玉环玲玲作响,“若是和玫贵人般看起来像个意外,谁会疑心?都只当怡贵人自己命薄留不住孩子罢。所谓富贵险中求,若是不兵行险招把怡贵人留在身边,哪能又是蜡烛又是炭火又是饮食那周全。玫贵人不就是你隔得远不方便,所以中毒缓慢,到八个月才没孩子。想来你自己腹中空空,看着人家肚子个接个大起来,是越来越不能容忍吧!”
如懿几乎气结,极力压抑着心口怒气,冷冷道:“慧贵妃也腹中空空,定要这样说出自己心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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