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箬摇头道:“奴婢何承想到这个。当时小主也只是说用朱砂抄写经文祈福,可以早些有自己孩子。有次小主带奴婢去看望玫贵人时候,悄悄在玫贵人炭盆里撒些朱砂,因为朱砂颜色与红箩炭相似,颗粒又小,几乎无人察觉。只是每次去,她必定趁人不备这样做。几次之后奴婢就觉得奇怪,几日后小主突然想去御膳房,便带奴婢在御膳房外甬道那儿放风,奴婢隐隐约约听见小主吩咐御膳房小禄子什喂朱砂,掺在鱼食里什,还提到小福子,小禄子当下便哭着答应。奴婢吓跳,问小主要拿朱砂做什,小主不许奴婢多问,还让奴婢继续去宝华殿搜罗。”
窗外明明是三月末好天气,阳光明亮如澄金,照在殿内翡翠画屏上,流光飞转成金色华彩流溢。中庭株高大辛夷树,深紫色花蕾如暗沉火焰燃烧般,恣肆地怒放着。如懿心里阵复阵地惊凉,仿佛成百上千只猫爪使劲抓挠着般。她面色定苍白得很难看,她怎也不相信阿箬会这样镇定自若地说出这些话来。
阿箬继续道:“自从玫贵人产下死胎之后,小主嘴上虽不说,但奴婢伺候小主多年,看得出来她很高兴。后来怡贵人又有身孕,小主和怡贵人并不算太熟,不能像常去看玫贵人样去景阳宫。可是她总不高兴,说连怡贵人那样侍女
没有做过事,自然不必心慌意乱。她又有什可担心呢?或许她阻拦,也是因为生性里分骄傲吧,怎可容许别人轻易侮辱自己?然而心底深处,如懿还是有份深深不安,到底延禧宫中是谁出差错,将这包朱砂放进自己妆台屉子里。
旁人不清楚,她自己却是知道,沉水香气味颇为清淡,要使这包朱砂都染上气味,必然是在自己殿内放许久。那又是谁,能做得这样神不知鬼不觉?
她心绪繁杂如乱麻。还来不及细细分辨清楚,阿箬已经走到殿中,沉稳跪下道:“皇上万福,皇后万福,各位小主万福。”
皇后道:“今日也不说这些虚礼。本宫只问你,素心要去搜查延禧宫时候,你为什要拦着,还不许搜寝殿。”
阿箬脸上闪过丝淡淡哀伤,只是道:“奴婢伺候小主,就要切为小主打点妥当。”
“打点什?”
阿箬脸上悲伤之色愈浓,忽然转首向如懿磕三个头道:“小主,奴婢伺候您已经八年,这八年来不可谓不尽心尽力。可是小主入宫之后,性情日渐乖戾,每每逼迫奴婢去做些奴婢自己不愿做事。奴婢知道,您是奴婢主子,奴婢只能为您去做。可奴婢做这些事时候心里并不好受,今日既然事情抖出来,奴婢也无法,只能知道什便说什。”
如懿越听越觉得不祥:“阿箬,你这样说是什意思?”
阿箬转头再不看她,只向皇帝和皇后道:“奴婢知道皇上和皇后要问什,奴婢并说就是。自从玫贵人有孕之后,小主时常伤感,喜怒更是无常,常常抱憾虽然抚养大阿哥却没有自己孩子。玫贵人有孕后得宠,小主更是恨得眼睛出血。有日终于叫奴婢去宝华殿搜罗些朱砂回来。”
慧贵妃道:“娴妃突然让你要朱砂,你也不疑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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