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微微笑,拈过朵瑞香递到慧贵妃手中,笑道:“古语云瑞香花,始缘比丘,昼寝磐石上,梦中闻花香酷烈,及觉求得之,谓为花中祥瑞,遂名瑞香。有这样祥瑞花在手,妹妹已然是胜券在握,不必做无谓担心。咱们还是花点心思,将怡嫔后事料理妥当,也让皇上可以稍稍安慰吧。”
次日面见太后时候,皇后将怡嫔身前死后所有事叙述,无不详尽。太后倚在暖阁榻上,伸手抚摸着青瓷美人觚里插着几枝新开粉紫色丁香花:“皇后看看,福珈替哀家插这盆丁香花,如何啊?”
皇后正回禀宫中事宜,突然听得太后这句,忙赔笑道:“福姑姑伺候太后多年,深知太后心意,这盆丁香花定很合太后心意。”
太后微微摇头,淡淡道:“福珈,拿剪子来。”
福珈奉上银剪子,太后剪去多余几枝,道:“如今看着便清爽多。”
手道:“你还说你不惦记着,连朕喜欢吃什都记在心上。”
阿箬羞得满面绯红,忙低下头娇怯怯道:“皇上……”
皇帝在她手上轻轻吻,笑道:“好甜。”
阿箬越发不好意思,只觉得颗心怦怦地跳着,几乎有些晕眩。她盼那久,渴望那久,原来只要稍用力,就可以伸手攀到。殿外花香无孔不入地钻进来,带着甜腻而熏人欲醉气味,不依不饶地缠上身来。皇帝吻着她耳畔,低声道:“你阿玛现如今在高斌手下,跟着他颇有出息,不仅治水出色,这个知府也当得有声有色。朕也不想在宫里委屈你……朕打算封你为常在,就住在嘉嫔启祥宫。封号……为慎。”
阿箬受宠若惊,只觉得身上力气点点都被抽去,只是娇慵无力地瘫在皇上怀中,双手点点攀上他颈,像在寻着最后依靠似:“有皇上眷顾,臣妾点也不委屈。”
皇后忙道:“儿臣眼力远不及皇额娘,所以竟看不出来那几枝花枝多余。”
太后淡淡笑:“皇后,你知道本宫为什喜欢这盆丁香花?芭蕉不展丁香结,同向春风各自愁。丁香花开二色,有紫有白,就好比宫中有人得宠高兴,便有人失宠伤心。这次事玫贵人痛失胎儿,怡嫔母子俱亡,便连娴贵人也受责罚幽禁在延
圣旨传遍六宫时候,便是说因嘉贵人有孕,晋封为嘉嫔。阿箬因在养心殿照顾嘉嫔有功,又能柔顺侍上,封为慎常在。
皇后看着圣旨只是笑,向陪坐旁赏花慧贵妃道:“不承想这个丫头这有出息。”
慧贵妃微微有些不悦:“祖制宫女册封要从官女子起,她倒好,步登天。”
“那不是也要有妹妹抬举?”皇后折下朵暗红瑞香花别在衣襟上,“阿箬阿玛在妹妹父亲麾下做事,听说颇有才干,他女儿在宫里能不格外伶俐?个眼错没看见,就被皇上调到御前伺候,指不定怎伸着胳膊扑棱着翅膀在皇上面前飞呢。祖制也是从前皇上定,如今皇上改改,也没什不得。”
慧贵妃替皇后正正衣襟上瑞香花,狠狠掐下片多余花叶:“再怎会扑棱,也不过是个常在,臣妾不信她还能飞上天去。真要不识好歹,翅膀是怎安上去,就怎给她卸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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