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嗤地笑:“你总惦记着别人,那你自己呢?”
阿箬痴痴笑,别过身去道:“皇上取笑奴婢呢,奴婢有什好惦记。”
皇帝取过她捧来糕点咬口:“好甜。”
阿箬忙道:“奴婢记得皇上喜欢吃玫瑰花瓣糖蒸菱粉糕,所以特意下厨做盘,不知皇上喜不喜欢?”
皇帝笑吟吟望住她,把捉住她
皇帝笑意微微淡下去:“当日你仗义执言之后,宫里还会有人把你当做是娴贵人身边小乌鸦?你就是你,乌拉那拉氏就是乌拉那拉氏,彼此早不相干。”
阿箬低首道:“是。那皇上不觉得奴婢是背主弃信之人?”
皇帝眼底有深邃墨色,几乎能望到人心底去:“只要你是仗义执言,不违背本心,没有人会觉得你背主弃信。”
阿箬暗暗地松口气,朝皇帝露出个极明丽笑容。她正盈盈望着皇帝,李玉进来道:“皇上。”
皇帝从他面上探寻到丝惊慌意味,沉声道:“什事?”
批阅奏折。阿箬换御前宫女服饰,虽然不比在延禧宫时华贵,却别有种在御前伺候气韵隐隐透出。
阿箬见皇帝只是奋笔疾书,便捧小碟点心和茶水进来,不动声色地向李玉努努嘴。李玉知道她在御前伺候之后颇得皇帝另眼相看,也不知如懿情形到底如何,时也不敢轻举妄动,便退到殿外。
阿箬小心翼翼将茶点放在皇帝跟前,便悄无声息地替皇帝研起墨来,她手势极轻,手腕运力,墨汁磨得浓淡恰到好处,星也未溅出来。皇帝蘸蘸墨笑道:“难怪古人说要让闺秀少女来磨墨,红袖添香自然是种乐趣,但也唯有你们才能用力适度,磨出不涩不枯带光泽墨汁来。”
阿箬盈盈笑:“皇上夸奖。奴婢不过是为娴妃娘娘……不,是为娴贵人磨墨久,熟能生巧而已。”她自悔失言,有些畏惧地看着皇帝:“奴婢失言。”
皇帝只是笑:“是?朕喜欢听你说话,更喜欢你熟能生巧。”
李玉战战兢兢道:“景阳宫来报,怡贵人产后失调,死胎余毒未清,方才已经殁。”
皇帝神色变又变,末眼角沁出点泪意,叹息道:“真是可惜。去告诉皇后,怡贵人追封为怡嫔,切丧仪按嫔位安置,让皇后好好操办。”
李玉答应着去,阿箬忙递茶到皇帝手中道:“怡嫔娘娘真是可怜,孩子没之后情绪还那激动,想跑去杀娴贵人,结果累自己红颜早逝,真当是可怜。”
皇帝淡淡道:“乌拉那拉氏是咎由自取,还累得海贵人也受伤。”
阿箬乖巧道:“皇上别生气。幸好现在嘉贵人也有身孕,在臻祥馆养得好好,皇上放心就是。”
阿箬羞涩笑:“奴婢笨笨,怕说错话惹皇上不高兴。”
皇帝眼角带轻俏笑意,是薄薄桃花色,如同窗外春色般明媚:“怎会?你说什,朕都喜欢。”
阿箬脸上浮起红云,还是忍不住道:“皇上这说,可是因为爱屋及乌?”
皇帝微微怔:“什爱屋及乌?”
阿箬绞着手指,低低道:“皇上爱惜娴贵人,不舍得重责。因为爱惜娴贵人,所以连昔日在她身边伺候小乌鸦,也就是奴婢,也连着得些怜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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