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颔首道:“如今是过昙花季节。但你要喜欢,下个夏天时候,朕让人多多地送到你宫里。”
海兰颇有些伤感,摇头道:“花开无人见,再多又有什意思呢。”
皇帝挽过她手向外去道:“明年昙花开时,朕定陪着你。只是今日花开,朕又怎能辜负呢?”他低声细语,带几分温柔亲昵:“朕记得初见你,是在王府绣房,你也是这样身月白色,清丽出尘……”
海兰嫣然含笑,微微侧身,触碰到皇帝手臂。
秦立看着皇帝携海兰相笑而去,不觉急,跟上道:“皇上……”
到底绣什新样子,大家都听她?”
众人忙让起身,那女子站在人群中间,因着众人都穿着深紫色宫女服饰,她身浅浅月白色湖绉夹衣,只以宝蓝夹银线纳绣疏疏几朵盛放时昙花。时在众人之间显得格外清新夺目,恰如暗簇簇花瓣别无所奇,那花蕊倒是格外可人。皇帝细瞧之下,那女子低着头看不清面容,但云鬓堆纵,犹若轻烟密雾,都用飞金巧珍珠带着银镶翠梅花钿儿,只在眉心垂落点紫水晶穗串儿,如袅袅凌波上枝芙蓉清曼,似乎是不经意打扮,却处处有用心处。
皇帝心下赞赏更多分:“朕听着你声音很耳熟……”
那女子仰起脸来,粉面微晕,含羞带怯:“臣妾卖弄,让皇上见笑。”
皇帝不禁莞尔:“海兰,是你。”他看着她刚绣完尾凤凰羽,果然配色沉稳而不失温沉华美:“朕看你绣凤凰羽,不仅太后不会有异议,朕已经要击节赞叹。你是怎想出来?”
李玉本跟在皇帝身后,见他如此,呵斥声道:“没眼力见儿,没见皇上要陪海贵人?不许跟着。”
如此,待到重阳节夜宴时,海兰已成与玫嫔和慧贵妃般得宠女子,看着满殿歌舞锦绣,对上皇帝含情眼,露出沉着而清艳笑容。
待到十月时候,天气渐渐寒凉下来。延禧宫桌上随意堆放着内务府送来杭绸缎子,匹匹垒在那里,色色花样都齐全。叶心笑吟吟道:“自从小主得宠,内务府巴结得不得,从前咱们要也要不来杭绸子,如今多得打赏下人都够。”
海兰穿着身全新玉兰紫繁绣银菀花宫装,头上色碧玉珠花,垂落珠翠盈盈,好似脉青翠兰叶。她不以为意地笑笑,伸手随便撩拨着道:“这好东西,给下人岂不可惜?”她低声道:“让你送去冷宫棉衣,都备下?”
叶心笑道:“小主又不放心!昨晚是您自己选厚厚新棉花连夜缝制好,瞧您眼圈都熬黑,比做给两位小阿哥
海兰温柔笑意如芙蕖新开:“臣妾想起太后时常握在手中紫檀嵌碧玺佛珠,所以配这个颜色。若不是太后最喜欢,想必不会经常带在身边。”
“人人都看见,你却最有心。”皇帝眼中温柔与赞许交织愈密,靠近些道,“从前怎不知你有这样心思?”
海兰妩然笑:“心思藏在心里,轻易看不见。”
“那朕今日可巧,居然都见到。”皇帝目光微微下移,笑道,“怎身上绣着昙花?”
海兰盈盈道:“因是稍纵即逝花,开完便谢,想留它长久些,便绣在身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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