纯嫔看几眼,不觉诧异道:“这不是皇后给二阿哥做那套?”
海兰笑意隐秘而轻微:“娘娘也觉得很像?”
纯嫔仔细翻又翻,看又看:“真不是?几乎模样,可以乱真。”
海兰晓得温婉无害:“那日在阿哥所院子里看到,所以试着做套。”
“妹妹手真是好巧!”纯嫔疑惑道,“可是这套枕被大小,对于三阿哥来说,实在太大,怕不合用呢。”
福寿枕被还仔细呢。”
海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,扯着青瓷双耳瓶中几枝芦花怔怔出神。忽然外头锦帘闪,却是纯嫔进来,笑道:“几日不见,妹妹大不相同。当真是士别三日,当刮目相看。”
海兰亲热地拉过纯嫔手坐下道:“娘娘还不晓得嫔妾,不过皇上时想起来,半刻兴致罢。”
纯嫔微微掩饰着失落,笑得和婉:“跟本宫还这样客气?这大半个月来,皇上对你,可都赶得上对玫嫔和慧贵妃。玫嫔和慧贵妃是向得宠,而你呢,可是新贵直上啊,宫里多少人羡慕你呢。”
海兰轻轻嗤:“哪里是新贵呢,不过是偶尔被想起旧爱罢。对娘娘,怎这个时候过来看嫔妾呢?”
海兰望着她眼睛,几乎要望进她心里去,推心置腹道:“那娘娘觉得谁合适,就换上给谁吧。反正都是嫔妾给三阿哥番心意,旁人无需知道,也看不出来。”
纯嫔身子颤,鼻尖微微沁出汗意:“有什不同?”
“二阿哥得是风寒肺热,怕凉。这被子和枕头都用杭绸缝制,盖着十分柔软,保护幼儿体肤,但里头嫔妾用不全是棉花,而是掺芦苇絮。盖着看似厚,其实薄,二阿哥
纯嫔目光往四周旋,海兰会意,便道:“茶点搁在这儿吧,和纯嫔娘娘说话,你们都不必伺候。”
众人忙退出去,殿里安静得如积久深潭般。纯嫔见四下里无人,方沉下脸来,攥紧绢子,恨得眼中含泪,道:“上回妹妹让本宫留意,本宫去探听。真不想,那帮人竟是这听皇后话,害本宫三阿哥。表面上疼爱三阿哥,实际上什也不教,什也不帮着,皇上旦问起,只说三阿哥贪吃贪睡,其他无所知,教认东西也不会。也怪本宫母子傻,皇上就这样疏远本宫儿子,自己竟也还蒙在鼓里。”纯嫔说着急切起来:“若到妹妹所说皇子遭皇上离弃地步,往后三阿哥还有什指望!”
海兰惊道:“那日嫔妾也不过疑心罢,不承想皇后竟真是如此,好歹她也是三阿哥嫡母啊。”她见纯嫔恨得咬牙切齿,轻轻道:“那娘娘有没有想过法子,让皇后娘娘可以无暇顾及这害三阿哥,让她也好好心疼心疼自己儿子。”
纯嫔眼珠微微动,看着盏中清茶,缓声道:“本宫倒是想出口恶气,只是……”她声音渐次低下去,无可奈何:“只是皇后向小心,连二阿哥应穿戴所用,哪怕是被子枕头,都是亲自缝制,何况是饮食起居,只怕是密不透风,无从……”
海兰扶扶发髻上微微摇曳珠花,那碧玉质地,硌在手心微微生凉,她淡淡笑,起身取过套福寿枕被:“送给三阿哥点心意,娘娘可喜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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