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兰收起笑意,句句语气稳妥道:“娘娘当务之急是告诉皇上,阿哥所嬷嬷和宫人们照顾不周,致使二阿哥早夭,所以请求将三阿哥留在自己身边抚养。娘娘可要知道,要是有人先回过神来打起三阿哥主意,您可是防不胜防。”
纯嫔会意,立刻道:“对对对!本宫还要告诉皇上和皇后,要严惩那些伺候不周奴才,希望让皇上不要留意到本宫。”
海兰笃定地笑道:“皇上当然不会留意到娘娘。今日午时焚烧二阿哥遗物,那套枕被是二阿哥日夜盖着,也是皇后娘娘亲手缝制心意,到时候随烈火化去,不是什都清清静静。而娘娘有三阿哥在身边亲自抚养,三阿哥来日出人头地,定会感激娘娘今日为他所付出切苦心。”
纯嫔大为安慰,松弛笑,马上迟疑而警觉地看着她:“那你……”
海兰恭恭敬敬道:“嫔妾双手自然不比娘娘干净。所以娘娘实在不必担心嫔妾会说出去什,因为嫔妾告诉过娘娘,以后疼爱三阿哥人,算上嫔妾个。嫔妾也很希望能沾三阿哥光,来日能安安稳稳,享享清福呢。”
宫中也罢,若是在外头被旁人看见,人家还以为是二阿哥鬼魂追着您脚跟吓着您呢?”
纯嫔在她面前坐下,倒盏茶急急喝下,按着心口道:“你还说这样话!你知不知道二阿哥是怎死?他是在半夜时分呼吸滞住,活活闷死。而他闷死原因,是在他鼻中发现些芦花和棉絮。”
海兰摇摇头,怜悯地叹息道:“真是太不小心。二阿哥肺热本来就容易缓不过气,这个季节又易起芦花,阿哥所靠近御花园那儿,哪阵风吹来水塘边芦苇花絮也不知道。还有那些棉絮,进进出出宫人太医那多,入冬谁衣裳上没棉絮取暖。这些伺候宫人们那不小心,真该全打发出宫去。”
纯嫔抚着心口,慢慢沉静下来,盯着海兰道:“你应该比谁都清楚,离二阿哥口唇鼻息最近芦花和棉絮出自哪里。”
海兰嗤地笑,盈盈道:“当然是娘娘亲手偷天换日那床福寿枕被啊。”
纯嫔笑道:“若真有那天,本宫必不负妹妹就是。”
夜来时分,乌云蔽住明月清辉,连昏暗星光亦不可见。因着端慧太子崩逝,宫中律悬挂白色宫灯,连数量也比平日少半。紫禁城中除昏沉暗色便是凄风苦雨般啼哭,连平日金碧辉煌亦成锈气沉沉钝色。皇后早已哭昏好几次,万事不能料理,幸而有皇太后力主持,事无巨细亲自过问,无
纯嫔怔,重重搁下手里茶碗,气吼吼道:“你现在便撇得干二净,那床枕被分明是你做,看针脚就可以分辨出来,你还敢抵赖!”
海兰轻轻按按腮边脂粉,柔声细语道:“娘娘别着急啊,这会子您是替皇后娘娘来向嫔妾兴师问罪?针脚会说话?会认人?到底除上回和娘娘起去阿哥所之外,嫔妾没有再踏足过半步啊。”
纯嫔又气又急又害怕,手指颤颤指着她道:“你……”
海兰温柔地伸出手,握住她发冷手指轻柔折回掌心,笑道:“嫔妾和娘娘说笑罢。当务之急娘娘还没想清楚是什吗?”
纯嫔愣:“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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