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懿含笑道:“有你和江太医把握着分寸,安心就是。若真毒坏,哪里还能站在你面前呢。”
海兰眼中闪过丝沉稳笃定笑意:“有时候为活命,为反击,只能兵行险招。只要姐姐没事,那就好。”
如懿送她回去,见她虽是笑者,心屮却也不免担忧。整个后宫之中,只有海兰真心真意对她,那是日久见人心情分。可是海兰,虽有身孕荣宠,但是未来如何,实在渺不可知。自已能做,也唯有替她尽力抚育孩子而已。
这样想着,便也到晚膳时分,如懿与惢心在冷宫中简衣素食许久,骤然看到十数道菜色上桌,也不免有些慨然。她大病初愈,胃口并不太好,每样菜略略尝口,便都赏给下人,方才留三宝和惢心嘱咐道:“仔细看着底下人,断不能再出笫二个阿箬。”‘
三宝肃然道:“都仔细盘查过,李玉公公亲自挑人,已经算小心。不过奴才还是会仔细留意。”
到她后腰与肚腹肌肤,时间吓得目瞪口呆,下意识地掩住口。
海兰原本肌肤便十分白皙,加之养在深宫多年,日日以花汁萃取香粉敷体,身肌肤都养细白如玉,触手生腻。可是如今看,上面布满深深浅浅粉红色或紫红色波浪状花纹,简直像个白皮红纹西瓜样,可惊可怖,让人触目惊心。
如懿惊道:“怎会这样?你身子怎会成这样?”
海兰无声地落下泪来,神色倒还平静:“从第五个月时候开始长出来,太医也不知为何会胖得这样快,,总说胃口好些对孩子是好事。总是饿吃得多,人胖快,身上就长出这些纹路。”
如懿极力压抑着自己平静下来道:“没事,咱们有江太医,太医院有是好药,问问他有什法子或是用什润体膏,能能治好这些纹路。”
惢心亦道:“从前吃过这样亏,咱们都会万个小心。”
如懿微微颔首,踱步到庭院中,看着清露寒霜,凝在月色金明瓦檐上,遥望着宫殿楼阁起伏连绵。这样熟悉气息,细腻脂粉气中带着各色香料混合甜香,那是宫中特有气息,丝缕沁入心脾,她深深地吸几口,终
海兰凄惶摇头,用小衣遮蔽住自己身体:“来不及,姐俎,已经问过专门侍奉生育嬷嬷,治不好。哪怕日后生完孩子,也总还会有白色纹路在。如果他日侍寝,皇上看到身上这样裂纹,会不会觉得恶心?”
如懿替她件件穿好衣裳,道:“不会,不会。等你生下来孩子,咱们定还会有别办法。”
海兰很快恢复往日镇定,将扣子颗颗扣好,静静道:“这宫里不过是以色事人,所以从那刻起,已经知道,这辈子恩宠已经完。位分低微,孩子生下来未必能养在自己身边。若是送去阿哥所,还不如放在姐姐身边抚养,也就等于是自己看着他长大。”
如懿抚着她手安慰道:“你若放心孩子在身边,定视如己出。”
海兰挽着她手出去:“姐姐別只管担心,左不过是自己缘故,孩子平安就好。倒是姐姐……”她看看四周,压低声音道:“那批砒霜,没给姐姐留下余毒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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