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心捧出匣银子来,齐鲁慌不迭起身避让道:“微臣不敢,微臣不敢。只是皇后娘娘,您脉象虽好,可是您脉象……”他迟疑片刻道:“虚滑无力,脉细如丝,怕是……”
皇后惊,连忙道:“太医有话,不妨直说。”
齐鲁磕个头道:“微臣该死。恕微臣直言,皇后娘娘已不是有孕最佳年纪,又因端慧太子之死忧思过度,这些年神思操劳,导致体质虚弱。虽然微臣直用药为您催孕,但您有孕之前直日夜侍疾,以致劳累过度,便是有孕时机不太对,所以……”
皇后心中阵阵发紧,面色也越发不好看:“所以如何?你只告诉本宫,能不能保住皇子?”
齐鲁犹豫片刻,迟疑着道:“能是能。但皇后娘娘如今怀孕四个月,按微臣意思,未免母体孱弱以致胎儿不保,微臣……”他咬咬牙,似下定决心般,“微臣打算烧艾替娘娘保胎。”
上这个。罢罢,怕你害臊,便先走。”
珊瑚色红晕迅疾蔓延上意欢如玉双颊,她赶紧端过药喝得点儿不剩,才交还到进保手中,拉着如懿道:“好姐姐,你也取笑做什,咱们再说说话吧。”
如懿见宫人们都出去,方笑道:“那有什难,宫里谁不盼望孩子,只不知哪种坐胎药更好罢。你若有心,便把皇上赏你坐胎药给留半碗,若得孩子,好好谢你便是。”
意欢听得这话,晕红脸掩袖笑道:“那有什难。等下回进保不留心,偷留出半碗给你便是。”
如懿奇道:“怎?皇上还非得让进保看着你喝完?”
皇后周身阵阵发冷,只觉得眼前晕眩不已。她是生育过人,自然知道要烧艾保胎,必是有滑胎之象。皇后手心里全是湿腻腻冷汗,勉强扶着素心手撑着身体,极力自持道:“既然能保住胎儿,那切有劳齐太医。至于皇上那里……”
齐鲁久待宫闱,何等圆滑晓事:“微臣会替娘娘隐瞒,请皇上放心。”
皇后决然摇头道:“不!本宫不是要皇上放心,你定要让皇上知道,本宫替皇上怀着嫡子有多辛苦多艰难。即便你要烧艾,也必须皇上在侧陪伴本宫。定要亲眼让皇上看着本宫辛苦,皇上才会对本宫倍加怜惜。”
这年新年,之前有绿筠为皇帝生下和嘉公主璟妍喜事,更因为皇后身孕而格外热闹。而皇后自己则避居长春宫中,甚少再参与内延盛事,嫔妃们去探望是,亦每每见到皇后静卧榻上,服用各色安胎汤药,而太医们神色紧张而恭谨,侍立旁。
这日太后探望皇后归来
意欢娇羞不已:“可不是?实在是不好意思。”如懿见她如此,笑着打趣几声,便也含糊过去。
然而那边厢,皇后中年有孕,格外当心,除饮食律在小厨房中单做,亦是请齐鲁并太医院中几个最德高望重太医日三次轮流伺候。而此外,为皇后搭脉齐鲁脸色并不十分好看,只是味拈须不语。
皇后心分分沉下去,忍不住问道:“齐太医有什话,不妨直说。”
齐鲁面色凝重,道:“皇后娘娘此次有孕,本是大喜,从脉象来看,十有八九是个皇子。”
皇后大喜过望:“如此,可要多谢齐太医。素心,看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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