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忙笑道:“难怪臣妾总觉得和谁在说话,口干舌燥,原是说梦话。”她仔细想想,“其实这个梦臣妾已经做过好几次,皇上也是知道。”
皇帝想想,抚着皇后青筋,bao起手背道:“皇后又梦到碧霞元君?”
皇后苍白脸上浮起层薄薄霞色红晕:“此次东巡以来,臣妾直梦到碧霞元君在睡梦中召唤臣妾。所以臣妾与皇上祭泰山时,特意往碧霞元君祠许愿。可如今臣妾已经离开泰山,不知为何,碧霞元君仍是在梦中屡屡召唤。”
皇帝宽慰道:“民间传说碧霞元君神通广大,尤其能使女子生子,母子无恙。朕知道皇后心还想为朕添个皇子,所以与皇后在泰山诚心拜求,但愿碧霞元君显灵。皇后既然屡屡梦到碧霞元君召唤,看来朕与皇后心愿都会达成。”
皇帝既如此说,身边人哪有不奉承,连齐鲁也少不得道:“只要皇后娘娘悉心调理,凤体无恙,定会如愿以偿。”
看出来?”
福珈微微沉吟:“奴婢冷眼瞧着,舒嫔待皇上心是比待太后您重多,这样人留在皇上身边,还这得宠……”
太后笑着弹弹指甲:“皇帝风流才情,是招女人喜欢。舒嫔心在皇帝身上也好,有几分真心才更能成事。皇帝自小不得父母亲情,在夫妻情分上也冷淡些,但他颗心是知道冷暖,所以舒嫔好处他都看在心里,才格外相待些。你且看玫嫔恩宠,到底是不如舒嫔。”
福珈还是有些不放心:“那太后不怕……”
“怕?”太后不屑地嗤笑,“皇帝虽宠爱舒嫔,但他对舒嫔做什,真当哀家什都不知道?舒嫔性子刚烈,若来日知道发起疯来,指不定将来会做出什事情来呢。”
皇后明知自己早成蛀空腐木,不过外表看着还光鲜罢,这心愿如何能够得成?只是当着皇帝面,也只能强颜含笑:“既然如此,皇上不如请钦天监再看看,若是可以,臣妾想再前往碧霞元君祠拜求,希望上天垂怜,实现皇上与臣妾心愿。”
皇帝略略有些踌躇:“皇后,太医已经为你诊治过,说你身子不适。也是朕不好,这些日子只顾着巡游,让你舟车劳顿。朕已吩咐下去,明日午后御驾回銮
夜色阑珊。
济南夜,无论怎样望,都是隐隐发蓝黑,璀璨如钻星辰,像是洒落满天明亮与繁灿。不像京城夜,怎望都是近在咫尺墨黑色,好像随时都会压翻在天灵盖上。
皇后醒来时已是半夜,几名太医跪在素纱捻金线芭蕉屏风外候着,听得皇后醒来动静,方敢进来请脉。皇后有些迷迷糊糊,睁开眼却见皇帝也在身边,慌忙含笑支撑着起身请安:“皇上万福,皇上怎在这儿?”她极力掩饰着睡中憔悴支离容颜,“素心,是什时辰?”
素心忙回禀道:“回皇后娘娘,是子时二刻。”
皇帝忙按住她,柔声道:“别挣扎着起来,闹得头虚汗。”说罢,他取过绢子替皇后擦拭着额头汗珠,“朕本来宣舒嫔侍寝,但不知怎,总念着你与璟瑟,想来想去觉得心里头不安,便过来看看你。谁知道你直昏昏沉沉地睡着,口中念念有词。”皇帝语气愈加温柔,“怎?可梦见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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