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
当年？”
“
他待要再说，李玉已经出来，满面笑容道：“大师，皇上在里头等您
，快请吧。”
如懿见安吉波桑进殿，静静看着进忠半押半送玉妍回去，便也离开。
并不愿坐辇轿，也不愿侍从随行，连三宝和菱枝也被打发开去，茕茕独行，更适合如懿此时
心境。
五味杂陈。她没有言声，只是默默前行，企图消弭心底汹涌而来迷茫与怅然若失惊痛。
也不知过多久，她才发现有
道身影直紧随在身后，如同自己影子般，不曾离去。她转首，看见提着羊角风灯跟随在后凌云彻，淡淡问：“跟着本宫做什？”
来养心殿？”
安吉波桑和缓含笑，有拈花看尘闲雅之态，道：“中秋已过，特来向皇上辞行。”
如懿微微黯然：“宫中污秽，不是大师清修之地。”
安吉波桑微笑道：“修行处虽然苦寒，但自有清净大自在。”他侧过脸，看着玉妍目光无比悲悯而慈和：“你有张美丽胜过格桑花脸，却没有颗美丽心。你有你孩子，有你家族，有你未来，为何不体会清净圆明自在？不要求无相，求虚妄，否则你罪过会绵延到你孩子身上，让他们来承受母亲业报。”
玉妍美丽而狭长眼睛鄙夷地转过，她娇艳嘴唇间狠狠往地上啐口唾沫，以此来表示她愤恨与不满。
凌云彻跟随在如懿身后三尺远：“本来随着进忠公公护送嘉贵人回宫，但见娘娘心情不佳，微臣不能劝解，所以路随行。”
如懿无心顾他，懒懒道：“那就应该提灯在前，而非跟随在后。”
他眉目间清澈内敛，笑容仿佛天边清淡如许月光：“娘娘自己看得清前路走在何方，微臣只需伴随身后，为娘娘照亮后头走过路，不至于回头之时，心下茫然，连退路都难以看清。”
初秋月光静谧铺满宫院每个角落，丛丛深红秋海棠开得正盛，绚烂至寂寞。如懿无谓地笑笑：“也好。本宫此刻心境，不喜有人陪得太近，但个人走，又太寂寞惶然。你在，总是好。”
云彻不再多言，只是默默跟随。当翊坤宫门前火红绢纱宫灯照亮如懿苍白容颜时，他方才低声问道：“为什娘娘脸上表情如微臣当年？”
安吉波桑宽和地微笑，对着如懿道：“皇贵妃，你以后路还很远，荆棘与险阻还很多，那日你问
什是禅，其实圆明清净就是禅，不是麻木不仁，不是什都不知道，外面切声音动作清清楚楚，而此心明白，无挂碍，毫无执着，片祥和。这样，所有尘埃都侵扰不你，因为你没有破绽。”
如懿双手合十：“多谢大师提点。”
波桑含笑：“也只是提点而已。在雨花阁那几日，已经发现，皇贵妃娘娘虽然来雨花阁参拜，但所求皆为宫中之事，从不为自己，娘娘其实是不信神佛。”
如懿失笑：“大师目光清明，被您看穿。本宫向来不信神佛，只信自己可以做到。”
波桑凝视她须臾：“信神佛人有心软之处，只信自己人必然受过谁都不可信创痛。但皇贵妃娘娘终有日也会觉得，神佛不在于多神明灵验，而是让漂泊无助之心有寄托安慰之处，扶持来日之路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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