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“哦”声,随手拨拨如懿册宝,“皇贵妃倒是用心,可朕御船上事,可不干她事。”
和敬额首道:“舅舅自然是不肯多口。后来知道翊坤宫娘娘和皇阿玛闹起来,令娘娘急急来扯儿臣同去劝说,这才撞见翊坤宫娘娘断发这幂。唉,其实皇阿玛与翊坤宫娘娘也是夫妻,争执也是常情。可这样难堪事落在儿臣与嫔妃面前,又有奴才们在,这才难以挽回。”
皇帝眸中漫起阴郁焰火,“你是说,朕周围切,皇贵妃都知道得紧?”
和敬讶异恰到好处:“不是皇阿玛与令娘娘亲近,令娘娘才知道?难道她还有意窥探,才时机如此之巧,正好拉儿臣撞到翊坤宫娘娘断发情景?令娘娘素来温柔恭谨,总不至于吧?”
皇帝脸色渐渐难看,“她既然向傅恒打听过,自然也会向旁人打听。哼,皇贵妃心眼儿挺多。”
风雨同来,不过是得到些,失去些,
那是他与她来时路。从娴妃起,以皇后终,还是走不到天长地久尽头。
因着册宝收回,嬿婉宫中气焰更盛,众人日日奉承簇拥,将永寿宫捧到高处。连偶尔出入和敬闻得喧闹笑声,也不觉蹙眉,“新封皇贵妃,摄六宫事,这全然是当年乌拉那拉皇后做派。只差步,就是皇后之位。难怪人人都奉承永寿宫。”
话固然是气话,但当和敬看到皇帝御桌上本属于如懿四份册宝,亦是黯然垂叹。
皇帝讶异:“你叹什气,别告诉朕,你要为乌拉那拉氏求情。”
和敬微笑:“令娘娘能得皇阿玛多年宠爱,自然心思过人。哎,皇阿玛,咱们说这些不悦之事做什?儿臣许久没向皇祖母请安,儿臣与您同去慈宁宫吧。”
皇帝笑意凝固在唇角,却也不提此事。
没过多久,又有人带走三宝和芸枝,只剩容珮和菱枝在身边。美其名曰,娘娘静心思过,不必太多人打扰,
菱枝气得直哭,拉着容珮手道:“这算什?皇上到底没有废黜娘娘,为何只剩咱们两人伺候。宫里常在小主才只有两个宫女呢。不,常在还有太监伺候,娘娘却连这点
和敬连称“不敢”,可还是忍不住抱怨,“儿臣只是想着皇阿玛这般生气,令娘娘也该多来陪陪皇阿玛。毕竞她所得所有,都来自皇阿玛。若是得闲,也得教养好几位阿哥和公主,别和翊坤宫娘娘似,味和皇阿玛怄气,连孩子都不顾着。”
皇帝原以为她刚摄六宫事,怕也千头万绪,不肯计较,便随口垂问。和敬索性都说,“宫里多是趋炎附势,令娘娘怕也身不由己。儿臣过来时,听见永寿宫笑声,能传遍西六宫。”
皇帝微微蹙眉,也不指责。和敬觑着皇帝神色,漫不经心地说:“儿臣前几日遇见舅舅,倒听舅舅说起件行宫里旧事。”
皇帝这才在意,便问:“什事?”
和敬坐到皇帝身边,副女儿家亲昵之色,毫不讳言,“舅舅说起翊坤宫娘娘触怒皇阿玛那日,本是从西湖边上船要去御船上。那夜本是舅舅戍守在西湖边,他若看到翊坤宫娘娘,原该阻止,也少桩纠缠。那时令娘娘还不是皇贵妃呢,也样忧心皇阿玛,怕御船上守卫不周,所以特意问舅舅御船上有哪些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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