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将领是秦献公庶出子,嬴渠梁长兄,叫嬴虔。他手中那柄弯月形长剑极为奇特罕见,听得嬴渠梁招呼,他走到公父身后,拔出长剑立定,双手不禁微微颤抖。要知道,箭簇深入肉体,箭杆受力处便在背心伤口,稍不留神使箭杆晃动带动箭簇,公父立时便有性命之忧。况且魏国兵器打造得极为精细,长箭杆用上好硬木制作,又反复刷过几遍桐油大漆,锃亮光滑,寻常刀剑根本难以着力。纵然这柄弯月长剑是神兵利器,可也没斩削过此等箭杆,安知没有万?嬴虔紧张得头上冒汗,内心暗暗祷告:“天月剑哪天月剑,救公父命吧。”凝神定力,扬起天月剑轻轻挥,只见道光芒闪烁——剑刃尚未触及,箭杆已被剑气悄无声息切断!嬴虔左手疾伸,凌空抓住断开箭杆,再看公父,竟是丝毫没有察觉。嬴虔长吁声,不禁跌坐帐中。
帐中大将们也同时轻轻“啊”声。
嬴渠梁镇静如常,吩咐道:“立即班师。谁愿断后?”
嬴虔
公元前三百六十二年秋,黄河西岸少梁山地,打场罕见恶仗。
战事已经结束。秋天暮色中,红色衣甲步兵骑兵已经退到主战场之外南部山头,大纛旗上“魏”字尚依稀可见。主战场北面山头上黑蒙蒙片,黑色旗甲兵团整肃排列在“秦”字大纛旗下严阵以待,愤怒望着南面山头魏军,随时准备再次冲杀。南面山头魏军,也重新聚集成步骑两阵,同样愤怒望着北面山头秦军,同样准备随时冲杀。血红晚霞在渐渐消退,双方就这样死死对峙着,既没有任何方撤退,也没有任何方冲杀,谷地主战场上累累尸体和丢弃战车辎重也没有任何方争夺。就象两只猛虎凝视对峙,谁也不能先行脱离战场。
这是次奇特战争,没有胜负,两败俱伤。
黑色军团由秦献公嬴师隰亲自统率,半日激战中斩首魏军五万。嫡子嬴渠梁率死士三百,直突敌阵中心,举俘获魏军统帅公叔痤!按照战国初期用兵规模和评价标准,这算是场特大胜利。出人意料是,魏军在统帅被俘后非但没有溃散,反而拼命回卷,企图抢回统帅。秦献公眼见长子嬴渠梁三百死士陷入红色魏军汪洋大海,情急之下,长剑挥动,亲自率领五千精锐骑兵冲入敌阵接应儿子。两军会合,士气大盛。嬴渠梁马当先,率死士冲出重围。秦献公断后阻击,眼见要脱离魏军,却被支冷箭射中背心。秦献公通彻心肺,声低吼,几乎跌落马下。此时嬴渠梁已经将公叔痤交于后军大将,率死士反身杀回。秦军在嬴渠梁率领下大举冲杀,气将魏军杀退到三里之外。回来再看公父,秦献公背心箭头竟深入五寸有余,周围已经渗出圈黑晕。随军太医急得大汗淋漓,却不知如何下手?
秦献公面色蜡黄,伏在军榻低声道:“渠梁,撤军……栎阳。”便昏过去。
“是否毒箭?”嬴渠梁满眼泪光,却没有慌乱。
太医急忙点头:“这是魏国狼毒箭,时难解。”
“敢拔除?”
“近箭疾射,铁簇深入五寸有余,断不可拔。”太医摇头。
嬴渠梁环视帐中大将,向员威猛将领拱手道:“大哥,断箭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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