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和他谈便知。看人何须定看师?”
“名师出高徒嘛。他能无师自通?”魏惠王大度笑笑。
公叔痤艰难拱手,老脸肃然,“魏王,且听臣最后言。深深解卫鞅。此人殷商血统,天赋极高,跟个不愿透露姓名高人,修成经天纬地之才。卫鞅帮臣处理国政五年,许多见解,使臣深为震惊。此人若不能为王重用,将是魏国千古遗恨。”
魏惠王很理解这个年迈老臣殷切絮叨,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嘛。但这种病话他却不能当真。沉吟片刻,他站起身来扶住公叔痤,以关切口吻道:“老丞相呵,你重病在身,安心歇息吧。”
公叔痤闭上眼睛,苍老而痛苦脸上涌出两行热泪。
他要总是唠叨你短处,你就肯定安生不,因为那很快就会被国人当做权威评判,你也自然就名声大跌。对这样个老古董式名臣,纵是国王,也得收敛收敛。每见老公叔,魏惠王都要刻意朴实次,弄得很不自在。这也是魏惠王很少到丞相府原因。公叔痤病经年,他只来探望次。他宁可不断派内侍送来名贵药材和种种礼物,也不愿和老公叔直面叙谈。昨日在逢泽猎场听到老公叔病危急报,他甚至有点儿隐隐约约高兴和轻松。这种不和时宜老臣子,罢官会招来国人非议,听任他掌权又确实碍手碍脚,最好结果是他不要象长青果样结在世上。看来老公叔终于是要让道,魏国君臣新锐放开手脚日子也就要到。今日,魏惠王特意换套半旧便服,坐辆普通轺车来。唯特殊是车中带五千金,准备赐给公叔夫人后半生安度晚年。同时,魏惠王已经决定,要隆重举行老公叔葬礼,让天下都知道魏王敬老尊贤美德。
魏惠王走进寝室时,脸上溢满沉重和哀伤。
公叔痤在榻上欠身拱手,“魏王恕臣重病在身,不能起身相迎。”
魏惠王疾步走到榻前扶住公叔痤,关切又亲切,“老丞相不必多礼,病体要紧啊。本王昨晚急急赶回,本当即刻前来,奈何国务繁冗时难,竟是来得迟。”这时,侍女捧来个绣墩置于榻侧,魏王落座道:“老丞相病经年,安心静养吧,魏国不能没有老丞相支撑啊。”
公叔痤老眼中闪着泪光哽咽道:“老臣……这次,只怕凶多吉少。”
魏惠王心中有些不耐,不想再继续谈个无名年轻人,便拍拍公叔痤,依然是倍加关切口吻:“老丞相,你以为庞涓和公子昂,谁更适合做丞相?”
公叔痤却没有接这个话题,眼神冰冷,“请
“吉人自有天相。老丞相但放宽心,本王派太医日夜守护老丞相。”
公叔痤摇摇头喘息挣扎着坐起身子,“臣以余息,等候王归来,是想向王推荐个治国巨子,继相位。此人乃扭转乾坤之大才,足以扫灭诸侯,统天下,成就魏国大业啊。”
魏惠王认真点头,急迫问道:“他是何人?可是大将之才?庞涓是该换换。”
“卫鞅……目下,就在府。”
“卫鞅?“魏惠王恍然,顿时显得轻松许多,”是否老丞相几次提起那个卫鞅?老丞相呵,他才二十三岁,你,不觉得太稚嫩吗?再说,他是谁学生?如何堪称扭转乾坤大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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