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,月,剑?”公子卬轻轻冷笑着,“闻所未闻,却不知何人何时铸造?”
“天月剑,蚩尤所铸
“噢?先生如何得知此剑纹状?”公子卬大是惊讶。
“公子,在下祖上极喜收藏古剑名器与兵器图籍,这是在下从书中学来。以实说,在下还没见过这工布剑。”猗垣谦恭豁达笑答。
公子卬开始对这个商人刮目相看,他拱手做礼道:“以先生眼光,这口古剑在当世名器中价值若何?”
“工布剑自然是名剑极品。寻常人看来,自当是价值连城。”
“先生以为呢?”
度不凡,就连他身后仆人也是丰神俊朗明目流盼。公子卬不禁暗暗称奇,商人中竟有如此人物?心思转动间拱手笑道:“魏卬不敢当先生高辞,先生请入座叙谈。”这时家老轻步进入正厅,公子卬吩咐:“给先生上茶。”
猗垣在东侧客位坐定,俊仆肃然立在他身后。家老捧来茶器,俯身操作时向客人递过去个兴奋眼神。华贵客人会意笑笑。
公子卬在主位坐定,举起茶盅道:“先生请。”
猗垣恭敬举起茶盅,“吴茶名贵,多谢公子。”微呷口,品味得很是雅致。
“先生识得吴茶名贵,也算经多见广。”公子卬没有忘记对方只是个商人,很是矜持。
“尚非天品神品,只能屈居第三等。”
“如何?第三等?!”公子卬又次感到无可名状惊讶,他摇头大笑道:“先生何其夸张也?请问,天下何剑堪称二等?”
华贵商人并未局促,却是不卑不亢道:“神品者,非干将、莫邪雌雄剑莫属。”
公子卬无奈点点头,这干将、莫邪对雌雄剑,可是几百年来当世公认神剑,品格自然比工布剑高等。他不禁问道:“难道还有比干将、莫邪更名贵剑器?”
“堪称剑器天品者,当非天月剑莫属。”
“在下别无所长,唯对天下名器略知二,公子见笑。”
“噢?”公子卬微笑道:“听安邑传闻,言先生为商道奇人,多有才具。有口古剑,安邑竟是无人识得,先生若能论定,也算得名器方家。家老,拿古剑过来。”
猗垣摆摆手道:“不用。赏剑在架,方显其神韵。”说话间起身离座走到剑架前端详沉吟有顷,笑道:“公子这口古剑,端天下名器,价值不菲。”但凡品评剑器,通常总是持剑在手先看剑鞘形制,再拔剑出鞘观察剑身。偏这位贵公子般商人却只是站在剑架前端详,丝毫没有取剑在手意思。
公子卬心中颇有不悦,觉得这个商人未免托大,便走过来淡淡笑道:“先生好眼力嘛,相剑堪比薛烛。”薛烛是春秋末期越国闻名相剑大师。越王勾践灭吴称霸后,寻觅搜求天下名剑十二口,请来薛烛评定真伪等次。十二名剑并列与大厅剑架,薛烛路走过,便指出其中五口是后来铸剑师仿制。经越国铸剑师开剑公议,证实薛烛所言无差。时间,薛烛相剑名闻天下,称为剑器神相。公子卬这样比,显然是在嘲讽这位商人班门弄斧。
猗垣却似浑然不觉,再度端详,还是没有动动剑身,凝思有顷道:“此剑当是工布古剑,剑身之曲纹有如大河奔涌,连绵不绝。剑身当长二尺二三寸,连带剑格,长约三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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