慎到大笑:“安邑城三岁孩童都知道,上将军与公叔痤将相不和,卫鞅能相信你?酒肆谈辩,自然是名士本色。上将军以为如何?”
庞涓似乎停顿阵,又传来声音,“先生放心,庞涓当力保卫鞅入政。”
“好啊!如此法家将会涌现个名垂青史大家。”
“先生何以甘心将大位留给别人?自己不想名垂青史?”
慎到阵笑声,“任谁都能名垂青史,何如烧那堆史书?慎到碌碌中才,居相为政,平平而已,何须徒然费力?”
宁,总是感到老人身上有种说不清看不透神秘。卫鞅油然想到古代姜尚、百里奚甚至自己老师,这些年岁高迈却依然心怀天下大才高隐,都是可遇不可求奇人。昨日经他番点拨,确有点儿茅塞顿开之感。自己原来何曾想到秦国?何曾想到这样贫弱之国也可能有所作为?看来自己几年来专注于魏国,潜心于书房,对战国情势已经有所生疏。洞香春看来还得去,那里那种赤裸裸辩驳论战和毫无掩饰秘闻传播,几乎就是个不同形式智慧战国。卫鞅相信再去几次,就能决断出自己出路。想到这里,他眼前浮现出那个俊秀明朗布衣士人,想到他孩童般顽皮笑容和为手谈良苦用心,不由“噗”笑出来。大千世界,茫茫人海,不期而遇个毫无心机棋友,也算件舒心事。自己在陵园至少还得守段时间,竞日苦读有时也感到枯燥难耐,若能将这样个顽皮可人小棋友邀去消磨消磨,也是快事桩……突然,他看见涑水南岸码头停泊只小船!船上红衣人竟好象是昨日在洞香春辩驳对手?卫鞅眼力极好,相信自己不会看错。种莫名其妙感觉,使他不想在这里遇见此人。他圈转马头,直上山坡,便隐在树后向河边观望。
南岸边驶来辆华贵轺车,车后有队骑士。从下车*员步态看出,他好象上将军庞涓。卫鞅没有看错,这正是上将军庞涓为红衣人送行。两人对话虽风飘来,很是清晰。
“上将军,这辆轺车价值不菲啊。”
“先生见笑,此乃魏王所赐,迎送必得乘坐。庞涓不能违拗王命呵。”
阵大笑,“上将军,在魏王眼中,你与珠宝何者更重要?”
庞涓:“先生可知卫鞅师承?”
慎到:“慎到相人,不问师门,唯看真才实学足矣。”
庞涓:“多谢先生指教。”
“告辞。”慎到大袖甩,小船顺水飘然而去。庞涓车骑也辚辚隆隆走。
看看小
“先生取笑。庞涓不解,先生法家名士,为何定要返回齐国?魏国更需要人才呵。”
“上将军,慎到志在学宫,不在朝堂。魏国若真需要人才,眼下就有扭转乾坤巨子,何不起用?”——啊,原来此人竟是名闻天下慎到!
“但不知先生所指何人?总该不会是公叔痤荐举那个卫鞅吧。”
慎到:“上将军请考校卫鞅。观此人器宇风骨,绝然磐磐大才。他对实际政务精到深刻,令人惊讶。此人若能在魏国为相,与上将军文武相辅,魏国无可限量也。”
庞涓大感疑惑,“噢?此事来得蹊跷!亲自考校卫鞅,明见他平庸迂腐,几乎只读儒家之书。何以先生竟认为他是相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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