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老人笑道:“申兄不要和小孩子说,他读你《申子》不知几多遍。”
申不害恍然大笑,“啊,高孙儿实在已经是申不害学生!”
这时,小吏挑来担食盒,将张大布铺在地上,摆好酒肉并酒具食具,躬身道:“大人请。”申不害伸手向面东尊位指,笑道:“高兄、高孙,请入座。”百里老人和玄奇便席地坐在大布上宾位。申不害谦恭坐到面西主位,举爵笑道:“高兄啊,你千里来寻,申不害无以为敬,只有这破屋、明月与官酒。来,先干爵!”
百里老人笑着举爵,“申兄与神农山相比,判若两人。恭贺申兄,干!”
“神农山申不害若何?”
“申术请问吧。”玄奇依旧是盈盈笑脸。
“好。何谓倚愚之术?”
“不欲明言,便装聋作哑,藏于无事,窜端匿疏。”
“噫!”申不害又是声惊叹,追问道:“何谓破君之术?”
“臣专君,群臣皆蔽,言路堵塞,则君自破。若妇擅夫,众妇皆乱。”
知。新郑城里都传遍,何况呢。”
“这还得多谢高人兄那番指点啊。这次面见韩侯,便是言法不言术,果然是箭中。哎,高人兄还没吃饭歇息呢,老说话如何行?来人!”
墙外疾步走进个小吏,躬身道:“大人何事?”
“即刻整治酒肉来,要在旧宅款待好友。”
小吏答应声,疾步走出。申不害回头笑道:“高人兄啊,今日是回来搬这箱书,不想得遇高兄。明月清风,俩再畅饮畅谈。”
“穷途末路,破败苍凉。”
“今日之申不害若何?”
“朝发达,激越锋锐。”
申不害大笑,“哎呀高兄,你该不是说申不害沐猴而冠,成不得大器吧。”
百里老人笑道:“申兄高才名士,何愁大器不成?然则大器之材,必得大器之国,方有大器功业。不知申兄将在何
申不害肃然正色:“何谓君不破之术?”
“明君不破,使其臣如车轮并进,莫得使人专君;正名而无为,犹鼓不入五音,而为五音之主。此为明君不破之术。”玄奇答完,颇显顽皮看着申不害。
申不害愣怔半日,疑惑问道:“你如此年少,何以对申术如此详明?”
玄奇笑,“法为大道,术为小技,收不到高徒。”
“岂有此理?法无术不行,无术岂能吏治清明?”
说话间便将“高人兄”又压缩为“高兄”,玄奇又被逗得笑出声来。申不害这才注意到这个俊朗少年,惊讶道:“这位是?高兄仆人?”玄奇学着他口吻笑道:“非也。乃高人孙儿,此刻便是高孙儿。”申不害仰天大笑,“高孙儿?好!想不到申不害遇到如此睿智少年,竟是片刻间学会申术。知道?这叫‘倚愚之术’!”
老百里揶揄笑道:“申兄终究是本色难改。”
申不害是人逢喜事精神爽,拱手笑道:“惭愧惭愧,要管住自己不说术,那得清心夜才能办到。”又转过身笑道:“哎,说高孙儿哪,你拜为师如何?申不害没有拜名师,吃尽苦头,你做学生,申术便后继有人。”
玄奇笑道:“你那申术,不学也会。”
“噫!”申不害声惊叹,笑问:“你高孙儿能答上申术三问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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