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内侍接过丝巾,看到边上绣金字,脸上顿时绽开笑花儿:“好说好说,申丞相请,日后借光,啊。”
申不害早已经扬长进宫去。
韩国仍然沿用老郑国宫室。这座政事殿虽然陈旧些,但气势确实不小,坐落在六级台阶之上,红墙绿瓦,廊柱有合抱之粗。可是,眼见太阳已经升起,卯时将到,朝中大臣竟是没有个到来。韩昭侯在廊柱下愁眉苦脸踱着步子,不时望望殿前。看看无事,韩昭侯回到殿中,从正中高座上拿起那条换下来补丁旧裤子端详着。
座旁内侍见韩昭侯手捧破裤子发愁,欲笑不敢,干咳几声捂住嘴。韩昭侯回身道:“去,将这条破裤子送到府库保管起来。”内侍笑道:“说君上,条破裤子还要交府库哪。你就赏给们韩家老穿得。他老人家会说,这是国侯赏给君裤咧,虽然破,然则破得有侯气呢。”韩昭侯生气得脸沉,“你懂何事?听说过英明君主必须珍惜喜怒?皱眉发愁必须得为大事,欢笑时必须与臣民同乐。条裤子再破,也比喜怒重要吧?本侯要把这条破裤收藏起来,将来赏给有功之臣穿。赏给家老,他值?”内侍笑着连连点头,“国侯英明,臣即刻将破裤送到府库去,将来赏赐,臣准手到裤来。”说完,憋住笑碎步跑
“天晓得。老夫如何晓得?”说完拱手,“告辞。”便和玄奇走出破院子扬长而去。
申不害望着爷孙二人走出院子,不禁怅然叹,自言自语:“如此高人,如何就不知他姓名?如何他也不说,真世外隐士也。”
此时,雄鸡高唱,东方欲晓。申不害练趟自创山跳功夫,脸上微微冒汗,顿觉精神抖擞。他喊进跟随小吏,吩咐将他破旧大书箱搬到新宅去,将这旧院子草木不许动封存起来。吩咐完毕,上马飞驰进宫去。
今日清晨,是申不害动议第次朝会。韩昭侯要在朝会上正式册封他为丞相,而后由申不害以丞相之身宣示韩国变法步骤。这是韩国国策转折重大朝会,也是申不害自己首次登堂入室,与国与己,均是关系重大。申不害虽然已经想好种种预定方略,但还是有些紧张。
距离卯时还有刻,申不害匹马驰进宫门车马场。他感到惊讶,如何竟没有辆轺车开来?车马场如此冷清?他没有多想,将马栓好,大步往中门而来。
“站住。何人?何事啊?”个轻慢悠长尖锐声音从台阶上传来。
申不害抬头看,须发灰白内侍总管似笑非笑盯着他。申不害知道,这是人皆畏惧呼之为“韩家老”宫廷权奴。以他权力与消息网,不可能不知道申不害即将出任丞相大事,也不可能不知道申不害长相特点。他拦在当道意欲何为?噢,是想给申不害个下马威,让申不害以后看他颜色行事。
申不害心中憋气,正色道:“是待任丞相申不害,进宫朝会。”
“丞相?有你这样儿丞相?还是待任?还是待任国君呢。”
上下打量番这个阴冷微笑干瘪老人,申不害脸上迅即闪出片笑容,把扯下头上丝巾笑道:“家老啊,你可知道这条丝巾名贵?它是老郑国名相子产遗物呢。送给你,日后们就是老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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