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此等事体?这批剑士断厉害。”侯嬴惊讶。
“他们显然是想帮,岂不知帮个大大倒忙。”
侯嬴脸色微变,“如何?帮倒忙?愿闻其详。”
“咳,”卫鞅叹息声,“也难怪。他们如何能明这政道奥妙?为政治民,许多事情是不能大白于天下,这便是所谓国家机密。权臣执政,永远都会有政敌必欲除之而后快。政敌之仇杀,可防可治,不可告民。原因何在?这民情如海,有风必有浪,浪急则国家倾覆。政敌之行若大白于天下,反治刁民便会与之通连呼应,使民心不稳,国策难行。墨家乃近百年来震慑天下正正之旗,在民在官,皆可振聋发聩。墨家对变法之偏见,本属误解,必能消除。今墨家剑士在栎阳被袭击驱逐,加之场大火,使朝野皆知墨家认定秦国变法乃,bao政虐民,流言便会不胫而走,如此长谁志气?灭何人威风?变法正在爬坡之时,庶民方醒未醒。经此举,民心惶惑,无从辩识。墨家之误解便会更深层,岂非要大费周折?侯兄思之,这是否帮个倒忙?”卫鞅说得缓慢沉重,忧心忡忡。
侯嬴听着听着,额头竟然渗出晶晶汗珠,大是惶惑不安,突兀自语,“如何便没想到这层?”又警觉醒悟,笑道:“鞅兄勿忧。敢与墨家对阵者,必非寻常之辈。之愚见,解铃还须系铃者,也许他们会自己补祸。”
老态龙钟样子咳嗽着出门。嬴驷恨狠瞪公孙贾眼,连忙赶上去扶着甘龙出门上车。
“右傅大人,何时讲书,不要忘,记住?”嬴虔笑得森然。
“公孙贾但凭左傅大人定夺!”公孙贾满脸堆笑,双腿却簌簌发抖。
刚刚掌灯,吏员便抬进满荡荡两案公文。卫鞅在书案前坐定,便准备开始批点。正欲提笔,景监匆匆走进,将太子府事详细说遍,卫鞅禁不住大笑,却是什话也没说。景监知道卫鞅规矩,说完便立即忙着打理公事去。刚刚批得几卷,卫鞅突然觉得面前有个身影!不自觉间,手中铁笔短剑搬飞出!随即抬头,却见侯嬴握着铁笔微笑着站在面前。
“呀,是侯兄。”卫鞅吁口气,“吓跳呢。来,请坐。”
卫鞅感慨叹,“虽则帮倒忙,然则卫鞅有此无名知音,也足可自慰。知变法者,唯此人也!又何求补祸?”
侯嬴也是叹,眼神中流露出种感动,“鞅兄,侯嬴告辞。”
送走侯嬴,卫鞅竟是无心披阅公文,便在庭院中踱步,仰望天中明月,却是心潮起伏。不知白雪可曾平安回到魏国?墨家会不会找她麻烦?君上在西部巡视,如何还没有消息?车英找到君上没有?墨家仓促退去,下步可能如何
侯嬴笑道:“看你这铁笔不错,鹅翎中竟有箭头,可谓绵里藏针啊。”
“侯兄有眼光,此乃铁笔鹅翎剑,老师赠,不想第次就用错。”
侯嬴坐到对面,“鞅兄,听说城里有过刺客,特来看看。荆南失踪,你可要加意小心。”卫鞅点头,随即深锁眉头:“侯兄,你说天下哪个学派,能与墨家剑士抗衡?”
侯嬴怔,摇头笑道:“如何?你想求援?”
“哪里话来,夜之间,墨家剑士竟然被个来历不明门派赶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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