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君臣要上应天心,下顺民意,奋发自励,五年内逐荡平列国,完成千古不朽之伟业。大战韬略如何?诸卿尽可谋划,本王定夺而后行。”
这番慷慨激昂话刚落点,丞相公子卬就霍然起身,“王天纵英明,决意奋发,臣以为乃国之大幸,民之大幸,天下之大幸也。灭国韬略,臣以为可由太子申、臣与上将军、龙贾老将军,各领十五万精兵分四路大战。太子申灭燕国、臣灭秦国、上将军灭赵国韩国、龙贾老将军灭齐国楚国。其余小诸侯,乘势席卷之。如此不须五年,两年便可大功告成,统天下!”他很为自己这个精心盘算方略得意。这种大仗,无论如何都要亲自领兵打几场,否则统天下后如何立足?想来想去,公子卬选择秦国,给太子推荐燕国,将四个难打留给庞涓和龙贾两个老古板。他想,这个主意定能得到太子申与魏王赞同。
没想到太子魏申却冷冷笑,“丞相可知魏国有多少甲士?”
“上将军辖下精兵二十五万,河西守军十五万,再重行征兵二十万,当六十万有余。”公子卬信心十足,竟没有觉察太子言外之音。
“新征之兵,也能做灭国大战?”
公子卬这才听出味道不对,内心颇为不悦,却也不便反驳,迅速做出副笑脸,“然则,太子上上之策何在?”
太子魏申二十多岁,口气却仿佛久经沙场,“自然有长策大计。父王,儿臣以为,以魏国目前状况,不宜分兵过甚。而当集中精兵,先灭赵韩,统三晋,而后灭齐国。其余秦国楚国两个蛮夷之邦和数十个蕞尔小诸侯,在大军威慑之下,定然纷纷来降。分兵四路,同时作战,辎重粮草难以为继,若路有失,便大伤士气,很是不妥。”这席话对叔父公子卬谋划确是盆冷水,显得大是老成,仅“辎重粮草难以为继”这条就颇有说服力。身为丞相公子卬竟是大为尴尬。
魏惠王却是不置可否,“军旅大战,还是先听听上将军、龙老将军如何主张吧。”
多年磨来,庞涓是深沉多,和这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贵族大臣议事,他从来不抢先说话,只在魏王点名或涉及自己时寥寥几句适可而止,绝不再滔滔不绝企图说服这些贵族膏粱。月多前那次彗星奇观,他也看见,虽然也很有些意外和惊讶,但并没有认真放在心上。身为名家大将,他还算通晓天文,知道彗星现于太白之下,那是秦国变法成功预兆,而绝不是魏国统天下预兆。其所以没有太放在心上,是因为他早就清醒看到秦国变法之后对魏国威胁,如此浅显国力格局,竟然还要什“上天垂象”来揭示,当真是令人苦笑不得。多年来,庞涓每有机会单独见魏王,都要郑重提醒魏王提防秦国,趁早消灭这个潜在可怕敌人。然则,魏国宫廷朝野弥漫蔑视秦国痼疾,竟是深深影响着魏王,庞涓每次正告都引来魏王通大笑,还要说给别大臣听,如同当年将公叔痤要他杀掉卫鞅“昏话”到处讲给人听样。久而久之,庞涓竟落个“恐秦上将军”雅号,使庞涓大为恼火,从此不再提灭秦之事。
将近十年没有打大仗,魏国君臣都在忙迁都大梁,他这个上将军威名权力在魏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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