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,这个秘使就是为臣自己。愿以九族性命,担保所言不虚。”
齐威王沉默良久,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“王,请看臣可算齐国美男?”驺忌突然问。
齐威王与田忌都不禁笑,“丞相真有闲心哪。你身长八尺,伟岸光华,何明知故问也?”
驺忌笑道:“王容臣言。今日清晨,臣在镜前整衣,臣妻在旁侍奉。臣问妻,与城北徐公孰美?臣妻笑曰,夫君雄姿英发,俊逸非凡,徐公岂能相比?臣出寝室,在正厅遇妾,臣又问妾,与徐公孰美?臣妾羞颜笑答,夫君天上骏马,徐公地上狐兔耳,何能相比?臣出门于庭院遇客人,又问客人,客人答曰,公乃人中雄杰,徐公介寒素士子,自然驺公大美。却不想方才过市,偶遇徐公,两相寒暄,臣自觉不如徐公之飘逸俊朗。市人亦围观品评,皆说臣不若徐公之美。然则王,何以臣之妻妾客人,都说臣比徐公美呢?”
拢不散,望着他们背影争论不休。驺忌出得街市,便到王宫前有甲士守护车马场。嗡嗡喧嚣市声被抛在三百步之后,王宫前顿时安静下来。步行走过段街市,驺忌觉得神清气爽,大步迈上十六级白玉台阶,走进王宫大殿。
齐威王正在和大将田忌低声商议什,见驺忌到来,笑道:“丞相好早啊。”
“王比臣更早。”驺忌深深躬。
“丞相早来,必有大事,你就先说吧。入座。”
驺忌知道田忌与齐王议论肯定是军旅事务,加上田忌乃王族大臣,平日里他这个文职丞相对这种军务历来是“王不问,臣不说”,从不主动涉及。他从容坐到自己日常首座前,那是齐王左手下张长案,拱手礼道:“王,日前臣派两路秘使查访阿城与即墨县政绩,使者已回到临淄,结果却与王判语不同,臣特来禀报。”
齐威王沉吟着不说话,只是看着驺忌,等他继续说下去。
驺忌收敛笑容,“以臣思虑,臣妻说臣美,她是爱臣过甚。臣妾说臣美,她是怕失去臣之宠爱。客人说臣美,是有求于臣。爱臣、怕臣、有求于臣者,皆说违心之言讨好于臣。齐国千里之地,百余城。宫中妇人都喜爱王,朝中之臣都惧怕王,境内之民都有求于王。可想而知,王究竟能听到几多真话?”
齐威王离席,肃然拱手,“丞相为拨云见日,当不负丞相忠诚谋国。”
驺忌深深躬,“如此,臣请王广开言路,整饬吏治,固齐根基。”
这则寓意颇深故事,使齐威王几日都不
“如何不同?”齐威王淡淡问道。
“经使者查实,阿城令所辖三城田野荒芜,民众逃亡,工商不振,百业凋敝。那阿城令却将府库之赋税财货,用来贿赂王身边吏员,猎取美名,便官声鹊起。”
“如何?”齐威王大大惊讶,“阿城令,正欲重用……即墨令呢?”
“即墨令所辖三城,田野开辟,民众富饶,市农百工皆旺。五年之间,人口增加万余。且官府无积压讼案,村社无族人械斗,民众皆同声称颂。那即墨令勤于政事,常常微服私访于山野民户,却不善疏通,以致官声不佳。”
齐威王时烦躁,“岂有此理?齐国整顿吏治数年,竟有此等颠倒黑白之事?丞相,秘使所查,可敢担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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