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位站过,本王自有发落。”齐威王面无表情离席起身,走到王案前对着广场招手,场中顿时肃静下来,“齐国臣民们,朝野皆知,在齐国二百多名地方大员中,有两个最引人注目。个是阿城令田榫,王族臣工。亲信宠臣与许多大员,都说他政绩卓著、勤政爱民、阿城富庶、万民受惠!”
广场上人群顿时骚动起来,纷纷叫喊,声若潮音。吏员队伍中却有许多人点头微笑。齐威王身后亲信宠臣们嘴角抽搐更厉害,眼睛大是放光。田忌令旗挥动,高声道命令,“切勿喧哗——,听王宣示——!”场中便渐渐平息下来。
齐威王依旧面无表情,“另个,即墨令晏舛。亲信
能宁静。阿城令与即墨令果真相反?他真不敢相信。整饬多年,齐国应该是吏治清明啊,如何竟有此等荒诞欺瞒?长此以往,齐国岂非要不知不觉跨下去?想着想着,齐威王便觉得脊背发凉,悚然憬悟,战国之世,吏治旦滑坡,国君不能令行禁止,就等于这个国家崩溃!当晚,齐威王便轻车简从,秘密来到稷下学宫,与学宫令邹衍秘密商谈个时辰。次日清晨,十多名布衣士子便络绎不绝出稷下学宫,到齐国游学去。
个月后,齐市面对王宫木栅栏被拆掉,市人潮水般涌到王宫前车马场。
车马场中央立起口丈多高大铁鼎。鼎下大块硬木材燃烧起熊熊火焰,鼎内热气蒸腾,沸水翻滚。大鼎四周三层甲士围成个马蹄形阵式,只有面对王宫面敞开着。高大王宫廊柱下站满矛戈甲士,田忌抱着红色令旗伫立在中央王案之前。看这场面,定是要发生大事情!临淄市人闻听消息,万人空巷,竟齐聚到王宫周围。偌大齐市外国商人们也齐齐关店铺,涌到广场看热闹。北面王宫与南面稷下学宫之间广场上,竟是人山人海。齐市房顶上站满人,学宫门前那片大树上也挂满人。
午时刚到,王宫东廊大铜钟轰然撞响!
“齐王驾到——!”内侍声长喝,齐威王与丞相驺忌从王宫大殿从容走出来,肃然站立在白玉平台中央。左右亲信吏员与内宠、侍臣们,在齐威王身后站成两排。他们兴奋望着场中大鼎,相互对视着不断抽搐着嘴角。这些宫廷中人在这种特殊场合,痉挛式抽搐,便是他们笑。对生杀诛灭这类事儿,他们是从来不出声笑,那是他们轻蔑这些臣子特殊方式。齐国大臣们也早已经在平台两侧列队等候,惴惴不安望着国君,不知道今日这阵势对着何人?
驺忌对齐威王微微点头。
齐威王大袖摆,走到王案前,“宣阿城令、即墨令。”
内侍尖锐悠长声音便响彻广场,“阿城令、即墨令晋见——!”
十六级台阶下,地方大臣队列中走出个大红长袍、高高玉冠白皙中年大臣,他神采飞扬朝着向他低声祝贺同僚们点点头,疾步走上高台拜倒在地,“臣,阿城令田榫参见王——,王万岁——!”
随后即墨令,却是身布衣面色黝黑且风尘仆仆,与前边阿城令相比,竟象个颇为寒酸布衣士子。他按照常礼深深躬,“臣,即墨令晏舛参见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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