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贾脸色铁青,默然伫立。他当然知道魏王说“名将”是谁。
太子申与公子卬精神抖擞走进来。现下整个魏国,可能也就这两个人士气斗志丝毫没有受到影响,也只有这两个人是两次大败仗受益者。马陵之战,他们俩率三万铁骑回援安邑,恰遇赵国五万兵马做试探进攻,龙贾河西守军又及时赶到,还没有认真开战,赵国就迅速撤回。如此来,安邑“解围”,国人欢庆,俩人便被誉为“千里驰驱,力克强敌”,名将光环便更加璀璨。如果说桂陵之战那次,俩人对“名将”称号还有点儿不大自然,这次可是心安理得。仗是自己打,而且也确实大胜,名将称号自然是当之无愧!事后俩人对庞涓大加评点,竟列出庞涓用兵“十大缺失”!朝中臣僚自然是惊叹不已,魏惠王更是后悔没有将兵权交给两员名将,否则,孙膑岂非早已经是阶下囚?有如此两个如日中天国家干城,魏惠王真不明白象龙贾这样“老军”操得什心?
目下两“名将”正当得志,人各领大红锈金斗篷,绿色玉冠上镶嵌着魏惠王特意赏赐光华灿烂国宝明珠。这俩人都有带剑进宫赫赫特权,太子申手持口王室古剑,面如冠玉般嫩白,显得俊秀风流。公子卬更是带着那口稀世绝品“蚩尤天月剑”,容光焕发英气勃勃。相比之下,老将龙贾铁甲布衣倍显寒酸,就象名土气拙朴老卒。魏惠王父子与公子卬,都是在声色犬马中浸*出来宫廷雅人,极为讲究衣食住行,尤其是衣着精美考究更是上心。此刻看见龙贾粗土猥琐样子,两位名将不由大皱眉头。
俩人行过参见礼
差错。”龙贾大手捋,将脸上汗水甩掉。魏惠王连忙后退两步,又是大皱眉头。龙贾毫无觉察,肃然正色道:“军连遭败绩,皆因轻视敌国而起。十多年来,秦国已经今非昔比。若无精锐新军,秦国断不致与做河西决战。河西守军步卒占八成以上,且多老少,难以抵御。”
“以老将军之见呢?”
“速将安邑三万精锐铁骑调往河西,归臣统辖,方可与秦军周旋。”
“如何?”魏惠王下子惊讶瞪起眼睛,“三万铁骑给你?那安邑如何防守?”
“赵韩两国皆在休养生息,断不会进攻安邑。”龙贾充满果断自信,魏惠王却大为不耐,“老将军,都城安危,岂是儿戏?目下韩赵齐三国是魏国死敌,最大危险是赵国偷袭安邑、齐国再次来攻,而非秦国之骚扰!”
“王差矣。”龙贾面色涨红,“秦国绝非骚扰,而是要夺回河西。大魏只有集中兵力,周密部署,王亲自督战,与秦军速战速决。届时,纵然齐赵袭击,军也可立即回师,安邑绝然无忧。”
魏惠王真有些生气。几十年来,魏国大小臣子,包括那个死硬庞涓,谁敢说他“差矣”?想不到打两次败仗,个差点儿被人遗忘老朽也狂妄起来,竟敢公然指斥他“差矣”!还有点儿规矩?他脸沉,“军国大计,本王自有运筹,老将军无须多虑。”
“臣启王……”
正在此时,内侍高声报号,“太子、丞相晋见——!”
魏惠王笑,“让他们进来。老将军哪,你还是听听名将谋划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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