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铲除世族,诛灭复辟!”樗里疾毫不犹豫回答。
“樗里卿皂白未辨,何以如此论断?”嬴驷还是笑着。
“嘿嘿嘿,不除世族,无以彰显天道,无以抚慰民心。”
“司马错、山甲二位将军,以为如何?”
“人同此心!”两员将军同声回答,精瘦山甲还加句,“早该如此。”
围已经全是素服血书贵胄元老。他们打着各种各样布幅,赫然大书“弃祖制,天谴雪灾”!“新法逆天,属国叛乱”!“贬黜世族,殷鉴不远”!等等等等。片白衣,片白发,显得悲壮凄惨。
消息传开,国人无不哑然失笑,纷纷围拢到广场来看希奇。在老秦人看来,突如其来那场惊雷,bao雪,无疑是上天对诛杀功臣震怒,对商君悲伤。如今,却竟然有人说这场,bao雪是上天对放弃“祖制”谴责,当真离奇得匪夷所思!看来这天象也是个面团团,由着人捏磨,到谁手里都不样呢,心思着便哄哄嗡嗡议论,对着场中热嘲冷讽,有竟高声叫骂起老天来。
正午时分,元老们向大殿齐跪倒,头顶请命血书齐声高呼:“臣等请命国君,复穆公祖制——!”
殿阁巍巍,却是没有任何声息。本来异常熟悉秦国宫殿,此刻对于贵胄元老们来说,却如同天上宫阙般遥远。北阪大战后,国君本来要接见他们,可那时却没有个能够清醒站起来说话元老。他们眼看着国君轻蔑笑笑就走,那真是令人寒心笑。今日,无论如何也不能丧节屈志,要拿出老秦人风骨,要让朝野尽知:世族元老别无所求,要就是穆公祖制!
嬴驷书房,却正在举行秘密会商。
“上大夫,国尉,”嬴驷轻轻叹息声:“不要有话憋在心里,说吧。”
车英骤
对于世族元老请命举动,嬴驷丝毫没有感到压力。他所思谋是,如何利用处置元老请命而举恢复自己在国人心目中地位?如何使这场国是恩怨就此解?要满足这些目标,就不是他个人道诏书所能解决,他必须与应该参与所有相关力量联手。
虽是初夏,早晨书房里还是有些凉气,燎炉里木炭火也只是稍稍小些。嬴驷抄起铁铲,熟练加几块木炭。他在这种小事上从来有亲自动手习惯,尤其在和大臣议事时候,内侍仆役从来不能进来,琐细事务都是自己做,显得很是随和质朴。加完木炭,他看看在座臣子笑道:“还有互不相熟者,来中介番吧。上大夫、国尉尽皆知晓,无须多说。这位乃公伯嬴虔,这位乃函谷关守将司马错将军。刚赶回来两位,文官乃商於郡守樗里疾,将军乃前军副将山甲。诸位奉诏即到,嬴驷甚觉快慰。今日,世族元老要恢复穆公旧制。诸位之见,该当如何处置?”
樗里疾、司马错与山甲三人,则爵位官职较低,二则刚匆匆赶到,所以都没有说话。景监、车英则因为是朝野皆知商君党羽,答案不问自明,所以也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国君嬴驷。殿中沉默有顷,公子虔淡淡道:“人同此心。看君上就部署吧。”
“正是如此,人同此心!”樗里疾突兀开口,声音响亮得连自己也吓跳。
“噢?”嬴驷笑:“人同何心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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